蓟逸坐在原处,不言不语,只是明眸动了几下,“李老师早回去了。”语气淡淡的。
姚法医看着蓟初,满脸喜色,一手扶住了蓟初,“哎呀,小心摔倒。”
日薄西山,姚法医看了一眼手表,她抱起蓟初去了休息区,她冲着何酝眨了两下眼皮。
“叔叔,姐姐好厉害,姐姐进了好多球。”蓟初猛地扑向蓟朔怀中。
蓟朔轻轻一笑,捏了捏蓟初的脸颊。
“是蓟初教得好。”姚法医抢声而出。
“走了。”何酝看了一眼姚法医,知她取到了样本,起身就要踏步离去。
蓟朔嗯了一声,顿了一秒,叫住了何酝,“下次,带上祁教授。这里的植物花卉,祁教授会很喜欢。”
姚法医跟了上去,刚走了几步,她突然转回身去,倒退行走,又摆了摆手,“再见啦,再见啦——”
上了球车,姚法医又去回望蓟初;她看见蓟初不知何时跑进了草坪,追着球车,跑跑停停,还昂着脑袋望着她。
“回来。”蓟逸喊了几声。
蓟初并未理会,一个劲儿追着球车跑。
“蓟初啊,快回去啦,姐姐还会来玩的。”姚瑛喊着,又摆了摆手示意蓟初回去。
结果蓟初跑得更快了。
“哎呀,怎麽越跑越快啊。”姚瑛说。
“你别看她。”何酝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为什麽不能看。”姚法医瞥了一眼何酝。
“她没有妈妈。”何酝说。
姚瑛远远地望着蓟初,愣了几秒,猛地转回了身。她看着何酝,又确认了一遍“何队,你是说,蓟初没有妈妈?蓟队没了媳妇儿?”
何酝嗯了一声,打转方向盘,车子拐进了林荫小道。
“蓟初把我当成了妈妈?”姚瑛一脸错愕,一手指向自己的胸骨。她又回眸觑了一眼来时路,绿茵茵的草坪早已不见了蓟初的踪影。
姚瑛拉开了衣链,掏出两个袋子,“何队,我取到了。”
何酝嗯了一声。
姚法医静静地看了一眼何酝,又望向前方。风光景致,蔚为大观。本应趁机好好欣赏一番,可此时眼中全是适才蓟初狂追球车的影子,内心越来越莫名其妙,不知是何滋味。
回程的路上,姚法医思绪翻涌,想着蓟初丶蓟逸,不由得嘀咕了一声,“没有妈妈啊。何队,蓟嫂也是警察?”
“不知道。”何酝说。
姚法医哦了一声,呆了几秒,“何队,我演得真不真丶像不像,我是不是国际影帝,法医白白误了我的天赋。”
“国际章丶国际姚丶国际詹姆斯·卡梅隆……”
倏尔深叹了一口气,“何队,以後这种事儿,我不干了!良心都要炸了!”
“不过,说真的,为什麽有钱人喜欢打高尔夫球,一杆一洞,太easy了!”
就打高尔夫球对姚法医而言,确实轻而易举,毕竟她也是公安大学出来的,平时训练有素,双手一摸杆,巧劲再一运,白球自然而然地进了洞口,十杆九进,毫不费力。
姚法医自言自语,自我解嘲儿,时而滔滔不绝,时而静似死物,不见何酝回应她,最终闭上了口。
“DNA的鉴定结果,今晚必须出来。”何酝说。
“这麽急?”姚法医说。
何酝嗯了一声。
姚法医靠着座背,“那我先补个觉。”
她进了私人庄园,免费打了人生第一杆高尔夫球,还对着两个小朋友耍心眼。
她想着想着,握紧了拳头,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何队,你们的关系好吗。就是你和蓟朔,还有蓟队。”姚法医说。
何酝嗯了一声。
“蓟朔丶蓟队呢,他们的关系怎麽样。亲兄弟俩?”姚法医问。
“很好。”何酝打了个转向灯,车子跑向了高速车道。
“何队,恕我冒昧了。你取蓟初蓟逸的DNA做什麽。”姚法医纠结了半天,睡也睡不着,尤其当她知道小朋友没有了妈妈,着实忍不了一点儿,索性开了口。
“给他们找妈妈。”何酝说。
姚法医一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既然是寻找他们的妈妈,为什麽不告诉蓟朔丶蓟队。”
“这事很复杂。必须保密。”何酝说。
姚法医哦了一声,发呆了两秒,倏尔,一手拍了胸,“何队,有什麽帮忙的,尽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