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长就是好,不用先下车再上车就能直接坐回後座。
何酝擡起一只大长腿绕过摩的车头坐回前座,脚板轻轻一点,那个边撑咔的一声复位了。接着,狠扭油门把手,摩托咻的一声顺着水泥路狂飙。
祁笠的双手搭在何酝肩膀上,探出一颗脑袋贴向何酝耳畔,“何酝,你刚才去哪了。”
“小卖部。阿寻买了两根棒棒糖。”
何酝有意侧歪脑袋贴向祁笠侧脸,斜瞥着眼珠子看向前方路况,大声回应祁笠。
祁笠哦了一声,梗着长脖四下眺望。
乡下的村庄万家灯火,而田地间的乌漆墨黑被朦胧的圆月渲上了银光。他扫了一圈并未瞧见黑车的影子,“车去哪了。”
“等着。我知道在哪。”何酝回道。
车灯下,一条条白色大棚急速後退,紧接着一个不见头的村庄也开始了急速倒退。
一溜烟,何酝急调车头闯进村中,顿时,村中的鸡鸭鹅丶牛羊猪还有狗嗷嗷地叫个不停,好不热闹!
祁笠勒紧了何酝的腰窝,讪讪一笑,“何酝,我想起一个事。”
“说。”何酝道。
“你有没有觉得,就是,嗯……土匪下山……”祁笠道。
何酝扯了扯嘴角,“我们没有抢杀掠夺。”
“嗯,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偷感比较重。”祁笠又勒了勒何酝的腰窝。
何酝抽出一只手蹭了一下祁笠的手背,“穿过这个村庄就能追上阿寻了。”
祁笠哦了一声,倏尔一怔,“你很确定?”
何酝嗯了一声,“以前我来过这里。”
“什麽时候,我怎麽不知道。”祁笠问。
“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杜女士来这里收集食材,我陪她跑过这里。”何酝说。
“挺好!”祁笠定了一秒,“万一,阿寻不走那条道……”
“这片只有一条路往外面,沿路不是村庄就是农田。”何酝说。
两人的声音被嗷嗷声淹没了。
其实摩的响声不是很大,毕竟经过阿寻一夥人改装使得铁骑的噪音降到最小了。
如果行驶在公路上穿在车流中,若不是肉眼可见,只凭听响是察觉不到这辆铁骑的。
只不过村口的一条小道上,一群鸭子扭着屁股颠在路中央。
何酝一车轮抡过去时,拧着眉头熄灭了发动机。
两人四只脚点着路面本想悄无声息地绕过鸭群一步一步滑过去。
谁知这群鸭子嘎嘎地没完没了,嘎嘎声引来一只狗叫,然後又引来另一只狗叫……
就这样,一个传俩,两个传仨,很快整个村庄的活物开始了嗷嗷嚎叫……
没多时,一辆黑铁骑总算冲出了另一个村口再度驶向一条不见尽头的水泥路。
转转绕绕,明月也升了几个高度。
祁笠忽觉车速变缓,擡眸一瞧,隐隐约约瞄到一个黑影,他压了压嗓音,“找到了。”
何酝应了一声,悄悄地跟在黑车後方,没开车灯也没提速就这样和谐地一前一後行驶到了公路上,两车相距甚远。
铁骑并未刻意去追而是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个距离远到什麽程度呢,就是说黑车再怎麽加速始终逃不过何酝6。0的视力。
而这个6。0已经是人类视力的极限值了。
那辆黑车时而上公路时而下公路,时而平川时而崎岖,兜来兜去,萦萦回回,车子最终停在沂州一处山麓脚下。
松树林笼罩着黑车。
而黑车不远处的隐蔽角落里还躺着一辆铁骑。
今晚的月亮出奇的圆,格外的亮。
一个人影从黑车下来时,何酝丶祁笠的脸色骤然大变。
何酝丶祁笠再三确认没有跟错目标,确实是阿寻的黑车。
只是从黑车下来的人影不再是阿寻常穿的那套通黑衣物,连黑靴都变成了白色运动鞋。
只见那人穿着浅蓝牛仔裤丶雪白T恤衫,信步踏向松林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