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麻雀站在板栗树的秃枝上,叽叽喳喳。
戴帽男的弹弓瞄准了那群麻雀,左手即将离弦时,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石子击中了那棵板栗树。
扑棱扑棱,叽叽喳喳,麻雀群疯了似的向四周逃窜,而周边的树枝上的鸟儿也跟着向空中惊逃飞散。
“找死啊!”寸头男的弹弓对准了站在田埂上的两个人影,但超出了射击范围,并没击中。
其他人见状,纷纷执起弹弓瞄准了他们。
卫霰丶祁贽不躲不偏,直面迎接疾飞而来的小石子,信步迎向戴帽男一群人。
祁贽嘴角一斜,左手插兜,右手拇指向下,给了戴帽男一个鄙视的手势,目光直勾勾地睥睨着戴帽男。
嘭!戴帽男一个拳头狠狠地砸向了祁贽侧脸。祁贽趔趄地後退了半步。
一旁的卫霰双手插兜,冷眼斜睨着戴帽男,“没种的废物!”
嘭!戴帽男一脚踹向卫霰。
卫霰轻轻一闪。
戴帽男踹了个空气。
卫霰冷哼道:“还是个僞男!行不行啊,一群狗杂种!”
呼哧一阵声响,一群人急攻而上。
戴帽男一声不吭,狰狞着脸,狠狠地踹向前方。卫霰站立不动,腹部直接受了一脚,倒吸了一口冷气。
突然,祁贽一个闪身直接扑向了卫霰。
嘭!两人纷纷倒下。
卫霰一怔,他赤红着双眼,大喊着:“祁贽!”而一股鲜红的液体从祁贽的前额冒出,顺着祁贽的脸颊流了下来。
田野停滞了……
一道平静的声音打破了乡间的寂静,“班长……”
卫霰一把揽过祁贽,将他严实地护在身下,以防再次受伤。卫霰眼神犀利,狠狠地瞪了一眼寸头男。
此时,寸头男手中的石块也浸上了红色血渍,正是祁贽的鲜血。
祁贽轻轻一笑,“班长,你瞧,这群狗杂种,连打架都不会,一定是整天都在舔狗屎了!”
卫霰一脸忧色,“够了,别说了。”
顿时,戴帽男丶寸头男一群人扭曲着脸,连踹祁贽丶卫霰,拳拳在脸,足足在身。卫霰紧咬牙齿,紧紧护住身下的祁贽,蜷缩着身躯躺在地上,竟无一丝反抗之意。
不远处草垛旁边,夏立紧蹙着眉,拉开羽绒服拉链,将手机放在内衬衣兜里,又将内衬衣兜拉链拉好,再将外层拉链拉好,起身奔向戴帽男,大喊着:“我报警了,警察马上到!”
仅一瞬间,戴帽男一群人疾速狂奔,向四面八方逃窜去了。
卫霰颤颤巍巍地放开怀中之人,“祁贽。”
无人应声。
卫霰提高了音量,“祁贽!”
“……班长……”祁贽虚眯着眼睑,似睁未睁。
夏立急速跑向祁贽,一把将他抱在怀中,望着头顶冒出的鲜血,颤着嗓音,“还能撑住吗。”
祁贽似睁似闭地点了点头。
“都拍上了吗。”卫霰背靠着树干,看着夏立。
夏立说:“拍上了。”
“那就好,我……先睡会儿……”话音未落,祁贽便窝在夏立怀中,紧闭上了眼眸。一滴鲜血顺着他的前额滴在了夏立的羽绒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