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阿寻一夥人,能一眼认出那车的便是祁笠了,毕竟那车载了他很长时间,早就牢记于心了。
轰——!
何酝一言不发狠扭铁骑大头直追那辆黑车,还没追到黑车车尾,铁骑的速度越来越慢。
何酝瞥了一眼表盘,眉骨拧成了铁绳,“没油了。”
两人不得已拐了个方向,就近找到一户农家。
嗐!这回儿不是吹牛逼的老大爷了,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
好歹小哑巴带着两人寻去了当地的派出所。
为了替换章若云,何酝的手机被逼无奈地躺在了李星舟的抽屉里。
而祁笠的手机被阿寻扣留之後不知去向。
两人身无分文,风尘仆仆地推着摩托车进了派出所,头发凌乱不堪早就成了一顶鸡窝。
但凡他们两手空空,就凭着何酝衬衫上被树枝扯裂的几道口子,民警都以为乞丐来讨吃讨喝讨宿了。
“你说你是普海城西支队的警察?你是普海大学的祁教授?”民警问道。
祁笠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何酝压着肝火盯着派出所楼厅。
“休想诡辩,就这辆摩托车,这一身行头,起码行了不下几百公里,还是无牌驾驶。”
一名穿着荧光绿的马甲交警拦下了两人。
祁笠扫了一圈,好巧不巧,两幢楼挡住了他的视线,其中一幢楼上挂着交警的标识。
“那个,全是我骑的,不关他的事。”
祁笠推开了何酝,横在交警身前,“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你给城西支队的人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何酝转身直径刑侦楼厅。交警欲要斥喝却被祁笠抢了个声,提了个醒,
“再耽误下去,嫌疑人非跑没影了不可,後果你能承担吗。”
交警又询问了几句,见祁笠不似撒谎,押着祁笠也进了刑侦楼厅。
一名民警端着手机,开着扩音,手机那端传来彭决的声音,
“何队,你现在在哪,受伤了吗,见到祁教授了吗。”
“你告诉他,我是谁!”
何酝硬生生地挤出了几个字。
直到彭决说出了城西支队大队长何酝,几位民警又调取了公安系统,三番两次地匹配了一遭才确认眼前站着的这个人,一进屋就黑着一张阴沉的脏脸的人确实是一名刑警。
误会是解除了,可白白浪费了一个小时,而那辆黑车不知道去哪了,还能不能找到都是未知数。
祁笠眼见何酝的脸色一秒比一秒深了一个黑度,黑到最後比楼外的铁骑还黑,伸手握住了何酝的手心,“去沂州。除了我,没有人能认出那辆车了。”
何酝垂眸看了一眼紧握的手心,又擡眸看向祁笠,点了点头。
祁笠瞧见何酝的脸色出现了轻微的转变,又紧了紧握着何酝的手的力道。
而何酝也以同样的力道握紧了他。
一旁的交警一听,脸色大变,也不管车不车牌了,跑到隔壁楼领出来两桶油直接灌满了黑铁骑。
而其他几位民警又给了何酝丶祁笠一身行头,钱财丶食物更是塞得满满当当。
那名交警一路指引着何酝驶向去往沂州最近的道路,直到过了市界,引路的责任落到了当地的交警身上。
如此交替了第三位交警时,祁笠在一处树林里发现了那辆黑车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