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五周目方南巳何时变得如此殷勤了?……
应天棋在软榻上蜷了一夜,睡得不怎麽舒服,却是做了个美梦。
梦到自己左手握虎符右手掌朝堂,轻轻松松完成主线任务,被系统送回了现世。然後凭着沉浸式经历过引熙年间各大政变,连发数篇SSCI,一时风头无两,人见人夸,出版社排着队找他。
然後天边一声鸡鸣,应天棋醒了。
睁开眼的那一瞬,他从来没感觉那麽失落寂寞过。
“陛下!”
白小卓估计也是刚醒,等意识到自己在哪应天棋又在哪,他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跪在软榻旁边瞧着应天棋,一张脸都白了:
“您,您怎麽睡在这儿啊?”
“睡哪儿都是睡,别大惊小怪的。”
应天棋伸个懒腰,扭扭酸痛的筋骨:
“收拾收拾走了,今儿的事儿还多着呢。”
他又打个哈欠,边眯着眼睛瞧一圈室内,发觉少了个人,便问:
“小荷呢?”
几乎在应天棋话音刚落之时,有人推门进来。
白小荷换回一身侍女打扮,手里端着的托盘放着一套干净锦袍,被她呈到应天棋面前。
应天棋有点意外,擡眸看了白小荷一眼:
“这麽贴心?谢了啊。”
说着,他拎起托盘里那件玉白色绣竹纹的外袍,整理时,蓦地在其间瞧见什麽,微微一愣,而後擡手,从层层叠叠的衣料间抽出一张纸条。
缓缓展开,见其上写了两行小字:
[张葵独子张问年十九]
[郑秉星遇害次日躲入张家西城别院至今未出]
……张问?
应天棋盯着纸条上的字迹,略微有些出神。
片刻,他擡眼跟白小荷对视一瞬,心里有了底。
这方南巳,烦人的时候烦死人,靠谱的时候还真靠谱。
应天棋有了数,便将手里纸条攥成一团,就近找了个烛台,把纸团燎着一角後投了进去,亲眼见着它化成一团灰烬後才挪开视线。
今日天气不错,清早凉风习习万里无云,是个宜出行的好日子。
应天棋换了身衣服,洗漱完毕,随便点了几道点心,和白家兄妹一道当早膳用了,之後备车离开繁楼,径直冲西林客栈去了。
郑秉烛遇害距今已经过去大半月,案件无一点进展,本案相关人员自然一个也不能放,所以西林客栈至今还是封闭状态,里面关着妙音阁一干人等,还有那日与郑秉星一道喝花酒的各家耀祖。
应天棋今日便是特意去会会这几位公子哥。
本案现在由方南巳负责,二人昨日又通过气,因此应天棋到西林客栈时,远远地就瞧见了方南巳的影子在门口候着。
马车缓缓停下,白小卓立马从车上跳下去放踏凳,而後正想将应天棋扶下来,但在那之前,却被人伸手挡了一下。
白小卓愣住,擡眼一瞧,便对上了方南巳瞥来的视线。
这恐怕是白小卓这辈子最机灵的一次,心领神会立马闪身错开,将离马车最近的位置让了出来。
于是应天棋一出马车,就瞧见了立在旁边的方南巳,还有方南巳伸来要扶他下车的手。
这……
这这这……
方南巳何时变得如此殷勤了?
应天棋的大脑飞速运转。
电光石火间,应天棋好像意识到了什麽,擡眸扫了眼客栈楼上,顿时心下了然。
于是便打消了种种疑虑,心安理得地搭上了方南巳的手,让他为自己服务一次,舒舒服服地任他把自己扶下了马车。
毕竟入了夏,应天棋嫌热,衣衫便少套了几层,衣料也不算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