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应天棋轻咳两声,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听到的八卦来自“自己”和“自己的妻子”,忙找补道:
“朕就是……忘了,忘了。哎不是郡主吗……哦哦是公主没错。”
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在方南巳没有深究,只继续往下说:
“这麽说来,陛下和娘娘,还有青梅竹马的情分。”
“……是啊。”应天棋心虚地附和一声。
可是紧接着,方南巳又话锋一转:
“但臣却听说,在娘娘还是公主的时候,陛下便与她不睦,後来太後动了取了公主封号转立她为後的念头,陛下听过後更是闹了好几日,不肯吃不肯喝,不知後来,怎麽又肯了?”
“……”
应弈的情感经历还真是跌宕起伏反转一个接着一个,应天棋是真没招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死对头变情人……先婚後爱日久生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但他知道要是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自己就真的要露馅了。
于是他假装很感兴趣的模样看着方南巳的手:
“瞧你盘这玩意儿半天了,你在看什麽?”
方南巳微一挑眉,顺着应天棋的目光瞧一眼,才知他是在问自己手里一枚玉佩。
这是他从应天棋推给他的那一堆“补偿”中翻出来的小玩意,玉佩就是普通的雪玉盘龙佩,没什麽稀奇,让方南巳感兴趣的是玉佩下面的坠子。
那坠子挺特别,一圈绳结中间挂着一颗紫玉珠,再往下连着流苏,不像是宫中绣院惯用的样式。
“没见过的绳结。”方南巳随口问:
“尚宫局的新花样?”
“哦……不是。”应天棋托着脑袋:
“这种结叫相生结,好看不?”
方南巳似乎有些意外,又打量一眼手里的坠子。
应天棋生怕他再续上刚才的问题,因此立马展开这个话题以转移方南巳的注意:
“玉佩原本的坠子被御花园的狸猫咬坏了,我嫌送尚宫局修补太麻烦,小荷就说她有点手艺,直接帮我重新弄一个,就不会麻烦了。”
方南巳听得索然无味,正想随手将那玉佩扔去一边捡下一个看。
“……然後我看她在那编来编去也不满意,就说我来给你露一手吧!这是我爷……”
应天棋本来想说“这是我爷爷教我的绳结”,蹦出来一个字才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
“这是我夜……里辗转反侧自己琢磨出来的花样,怎麽样?”
方南巳扬扬眉梢,即将被他丢到一旁的玉佩又重新得了关注。
他握着玉佩仔细打量着下边的坠子,擡眸看向应天棋,再次确认:
“这是你做的?”
“是啊。”
应天棋合理怀疑方南巳这是在质疑他的手艺:
“不像?”
方南巳没有回答。
只随手将坠子扯了下来,把玉佩扔回桌上那堆乱七八糟的物件里。
应天棋看见他这动作,反应甚大:
“你干什麽?!”
“?”
“虽然就是一个不值钱的坠子,虽然这堆东西我赔给你了就是你的随你处理,但你也不至于当着我的面把它拆了吧?你就算嫌弃我的手艺,等我走了再悄悄剪下来扔了不行吗?你这麽做不是打我的脸吗,方南巳你这个人情商怎麽这麽低……”
“苏言。”
方南巳打断了应天棋的碎碎念,抿了下唇角,擡眸时疑似浅浅翻了个白眼,起身就走。
“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