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六周目这是大人的私事,若公子好奇,……
锦衣卫一般直接受皇帝差遣,单凭郑秉烛是不可能调得动的,想想也知道,这事儿陈实秋指定也有份参与。
但陈实秋……应天棋觉得她算是个挺凉薄的人,事不关己就不会给眼神,比如,她跟郑秉烛都是那种关系了,前段时间却也没参与郑秉星的命案,前往黄山崖剿匪一事还得郑秉烛掏出自家死士去干,她是一点忙没帮,连问都没多问一句,应天棋始终没把他们的关系想得更深,实际上也有这一部分原因。
这次连陈实秋都出手了,说明他们所谋之事很可能已经触及了她手中最核心的利益。
应天棋先入为主,自然以为他们这浩浩荡荡的架势是要去宰诸葛问云。
但现在这麽一推,却发现那二人查到诸葛问云踪迹的可能性竟如此之低……那他们是去做什麽?
现在自个儿在这猜谜也没有意义,应天棋默默擡手系好披风。
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过闽华江,去含风镇把诸葛问云搞定。
队伍休整得差不多,天也逐渐黑透了,大家各自收拾东西,打算出发前往虞城。
应天棋给他的小白马喂了把草,见队伍其他人已整装待发,便踩住马镫翻身上马。
方南巳牵着马立在一旁,正要灭了最後一堆篝火下令出发,应天棋就那麽懒懒瞧着他。
可很快,他借着月光,突然瞥见不远处飞来了什麽东西,于是立刻出声提醒:
“那是什麽?”
方南巳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望去,便见一只黑鸦乘着夜色而来。
他微一挑眉:“苏言。”
“是。”苏言立刻应声,在马背上借力纵跃起身,擡手一接,黑鸦便稳稳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应天棋瞧着他这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在心中啧啧赞叹。
心念一转,他忽又想起,乌鸦这种鸟似乎经常出现在方南巳和苏言身边,就自己见过的都已经有好几次了。
话说回来,随意驱策传统认知中难以被驯化的鸟类,这种能力,很难不令应天棋联想到……
念头刚冒出一半,思绪便顿住。
因为应天棋看见苏言擡手从乌鸦脚上摸出来一小只信筒,又从筒中抽出来一张纸条。
用乌鸦传信?
既视感更强了。
应天棋一直怀疑方家这姐弟俩是不是和南域有些关系。
现在看来,倒是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
应天棋微微擡眸,目光落向苏言,瞧着苏言的动作,看着他展开信件,而後又看他缓缓皱了眉。
显然,他的反应也落入了方南巳眼中。
方南巳直接开口问:“何事?”
“只写了一个字。”苏言把纸条递给方南巳。
方南巳接过,垂眸扫了一眼:
“谁的信?”
苏言将肩膀上的乌鸦抱下来检查一番,确认道:
“周十五。”顿了顿,苏言解释:
“他负责跟踪郑家死士与锦衣卫动向。”
应天棋听着他们说话,擡手把纸条要了来,自己也瞧瞧。
纸上只写了一个“秽”字,且字迹凌乱,不大好辨认。
“‘秽’能是什麽东西?是不是没写完啊?”
应天棋试着把“秽”字组词,想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果。
直到边上有个人主动出声道:
“这附近有个叫秽玉山的地方,污秽的秽。因为山上有许多生着瘢痕污渍质地如玉的石头,所以得名‘秽玉’。”
……是地点?
意思是,这信是负责跟踪的人传过来报点的?那这个思路倒也合理。
“所以,这封信的意思,有可能是为了告诉咱们,那群人进了秽玉山?”
应天棋咂摸着,片刻喃喃一句:
“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