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嫩丶柔软。
与秦悬渊常年握剑的双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宛如最名贵的瓷器,在男人的注视下,少年的趾尖微微蜷缩,修剪圆润的甲面还泛着淡淡的粉色,落在秦悬渊的掌心时,那绷紧的足弓像极了展翅欲飞的蝴蝶,流畅而优美。
似乎是嫌男人手心的温度太低,少年还蹙着眉抱怨了一句:“好冰。”
秦悬渊是刚从外面回来的。
他一大早上就出去把那恶蛟的肉给卖了,这个镇子太小,他是走到隔壁大一点的那个镇才卖掉的。
这东西在下界不好出手,识货的人少,寻常的武者可能连蛟是什麽都没见过,还以为秦悬渊是从哪打来的山珍野味。
最後还是当地一户姓薛的大家族把这恶蛟肉给买了下来。
秦悬渊得了银钱,在那镇子买了些必要的东西才赶回来。
因为惦记着薄倦意一个人还在客栈里,他也不久留,脚步急匆匆的,连斗篷上沾染的霜雪都还未拂去。
男人进来的时候还带着的满身的寒意。
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赶忙松开了手。
“抱……”秦悬渊刚开口就想到少年上次说他总是在道歉的那些话,他抿了抿唇,语气生硬地改口道:“你要洗漱吗?我买了一套新的衣服,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身。”
到了薄倦意这个境界,洗漱清洁之类的事情一个法术就能轻轻地解决。
但他眼下经脉封闭,一点灵力也用不了,还以为要就这样忍耐一会,没想到男人主动开口提出。
薄倦意想都不想就应道:“要。”
秦悬渊并不意外这个回答,他站起身,走到楼下跟掌柜要了热水,又亲自拎着木桶来来回回跑了三趟才把热水给倒满。
屋内并没有设立专门的洗浴区域。
因此,秦悬渊在倒完水後自觉地走到了门外。
“有事的话你可以叫我,我就在门口。”
薄倦意坐在床边,听到门扉关阖的声音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走到浴桶的边缘。
因为视力受阻,往常很轻松就能做到的事情如此也变得磕磕绊绊了起来。
即便有镜灵的提醒,薄倦意还是不免撞上了浴桶好几次。
他疼得眉心紧紧蹙起,想要吸气却还是都忍下来了。
镜灵在一旁看得心疼,但它只是个虚影,帮不了薄倦意什麽,只能在少年想要找东西的时候负责指明方向。
秦悬渊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把香皂丶衣物那些都尽量放在了浴桶边缘的架子上,方便少年能摸索到又不会被水打湿。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透过门板一路传到秦悬渊的耳中。
男人紧闭着双眸,守在门口,脑海中却在演练着各式各样的剑招。
他心无外物,专注地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之中,将不同的剑招分解拆练。
直到门被从里面打开,他才蓦然反应过来——
屋内的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薄倦意正站在门口,他穿着秦悬渊给他买来的新衣,素白的锦袍,雪衣银发,三指宽的腰带缠绕在他那纤细的腰身上,勾勒出盈盈一握的曲线。
尚不及弱冠的少年身姿窈窕,单薄风流,如鹤羽般形状的大氅披在他的肩上,随着少年走动间,流云曳地,给人予一种弱不胜衣的感觉。
如雪中仙临世,晃得秦悬渊一时挪不开眼。
这件衣服是他亲自挑选的,在成衣店里,秦悬渊一眼就看中了这一件。
他想过少年穿白色很好看,但他没想到,这件衣服对方穿上去会那麽适合。
薄倦意的肤色本就白皙,白色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柔软干净丶凛然高洁,在自然的光线下恍若一尊白玉美人。
“我洗完了。”
许是刚沐浴过的原因,少年的身上还带着些许的水汽。
屋内也氤氲着一池淡淡的暖香。
秦悬渊的脚步一顿,随即又神色平静地将浴桶内的水倒掉,至于薄倦意脱下来的那些衣服,他也收起来打算找个浣洗娘子洗干净後再还给对方。
全程下来,都是秦悬渊一个人在忙碌。
薄倦意还想帮忙,但还没等他挨着半点就被男人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