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流双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可胳膊酸疼得擡不起来。脑袋昏沉的她又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母亲正坐在床边给她擦拭额头。
“妈,我怎麽了?”她虚弱地张了张嘴。
顾春玲歉疚道:“烧到39度5了!哎,肯定是妈把甲流传染给你了。”说着,她拿起桌上的药递给女儿。
祝流双嘴巴发苦,胡乱吞了药便问:“几点了?”
“十二点半。”
“你自己呢,还烧吗?”
“38度,我吃过退烧药了。”
祝流双迷迷糊糊地“嗯”了声,高烧让她的反应变得迟钝:“妈,我手机呢?帮我拿一下。”
“都烧这麽高了,就别管手机了!小心看坏眼睛。”顾春玲不满道,让她重新躺回被窝去。
“可……我还没请假。”
“早上你同事打电话过来,我帮你请好假了。”
“那我再看看有没有重要消息。”祝流双坚持。
顾春玲叹了口气,把手机递给女儿,起身道:“两分钟,就看两分钟,回完消息赶紧躺着休息。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祝流双没吭声,强撑着精神划开手机屏幕,点进微信。
【流双,什麽情况,今天怎麽还没来公司?】庄晓倩的消息在第一条。
【电话怎麽没人接?】第二条是郭扬的。
再下面一条便是叶行之的:【流双,何铭哥在医院,谢老生命垂危。】
算算看,消息送抵的时间大约是她刚刚入睡的时间。
祝流双无力地阖上眼,她回味过来,昨晚当她在医院急诊科陪着母亲忙前忙後时,他就在与她相邻的住院部。
谢医生在抢救!那他现在怎麽样了?
混沌的脑子忽的惊醒,祝流双紧张地给叶行之拨去电话。
“嘟——嘟——”电话接通,“喂,流双,怎麽现在才……”
“叶学长,谢医生怎麽样了?”她语气虚浮地打断他。
还未等叶行之开口,电话那头便响起一阵哀婉的哭声。转瞬间,祝流双的脸变得煞白。
沉默,长久的沉默过後,她听见叶行之难过地开口:“我现在在殡仪馆。”
“啪啦——”手机滚落到地板上。
“喂,流双,你要过来吗?追悼会才刚刚开始……”叶行之的声音自下而上传来。
顾春玲拿着退烧药走到门口,便见女儿的脸比刚才还要白上几分,遂担忧地问:“小双,怎麽了?很不舒服吗?”
“妈——我要出去一趟!”祝流双带着哭腔说。
“你都烧到39度5了,怎麽出门?”顾春玲小跑过来用力将她按回了床上,“听话,有事也得等退烧了再去办。”
手机屏幕亮着,电话里传来一阵哀乐,接着有人用沉重的声音念起悼词:“感谢各位来宾,今天我们齐聚这里,共同悼念我们敬爱的谢静之先生……”
顾春玲傻了眼,她蓦地松开抓着女儿肩膀的手,不敢置信地问:“谁?悼念谢医生?”
祝流双使出全力,挣扎着坐起来。她无声地点着头,眼底一片凄然。
“流双,流双?”叶行之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我这边有事,先挂了。你要过来的话,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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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托腮]卡文,强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