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女士站在一边,勾着脖子想看清梁京濯手机上的聊天内容,第一句话还没看清,屏锁就“咯哒”一声熄灭了。
在知道梁京濯预定了周五回京兆的行程後,庄书盈就催他记得问问谢清慈的口味喜好,第一次约会一定要安排得周到一些。
担心梁京濯又像之前那样表面应好,背地里转头就忘,她今晚特地没早睡,等着人回来了,直接给他堵在楼梯口,看着他发消息。
任务完成,梁京濯转头看她一眼,“可以了吗?”
她拢一拢睡袍,投递过去一个大大的白眼,让开了楼梯口的道。
梁京濯收回目光,径直上楼,走过楼梯间平台,他慢下了步子,手机屏幕被点亮,面容识别转了一圈,屏锁再次被解开。
视线落在谢清慈刚刚叫他名字的那一句对话上。
他停顿片刻,重新滑开输入框,同样输入了她的名字。
收到消息的谢清慈一脸懵,她原本已经打算睡觉了,手机忽然在床边柜上震动了一下。
拿起来一看,是梁京濯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当他有话要说,捧着手机等了半天也没见下一句话发过来。
于是主动问他:【怎麽了?】
片刻後,他的回复发送过来:【你刚刚叫了我的名字。】
谢清慈:【所以呢?】
梁京濯:【公平起见,我也叫叫你。】
“……”
这是哪门子的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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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展览馆首展,还未对外展宣,前来参观的人大多是校内的学生以及老师。
但初步成效貌似还不错,刚开馆半天,就已经有几幅参展的作品挂上了“已售”的牌子。
谢清慈一共画了两幅,一副名叫《望春》,一副名叫《痴人逐梦》。
两幅画的风格不同,《望春》偏浪漫派,色彩运用也较为跳脱,《痴人逐梦》则是後现代解构主义,略有抽象,色彩梦幻中带有深沉。
同样都在刚展出时就被买走。
柯朦看着陆续挂上售出牌的作品,转头看一眼展馆内用作布展不作出售的石膏像。
“要不,问问那些有没有人买吧?反正都是出自阿慈之手。”
买谢清慈两幅画的是商管的一个学长,身高188,长得还行,家中做连锁餐饮生意。
虽没明说,但也能看出醉翁之意不在酒。
段思妤摸着下巴,同意了这个提议,“我看行,挂上阿慈的名字,应该没有卖不出去的。”
谢清慈戴着小蜜蜂,在给前来参观的一组别的学院的老师做讲解。
结束後,礼貌欠身送走一行人,才摘掉耳麦走过来,看见柯朦与段思妤两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谋划什麽。
“聊什麽呢?”她问。
柯朦递过来一杯温水,她接过道了声谢,递到唇边喝了一小口。
柯朦看她一眼,“我们在谋算,给你做的那些石膏像也一起挂牌抛售,一定都能被抢购一空。”
谢清慈笑了一下,“那是太高估我了。”
这些石膏像她都是复刻的经典像体,没有什麽特别之处,网购平台一搜一大把,只是上了色而已。
段思妤眯眼摇了摇头,“东西是次要的,主要是出自你之手。”
说着,指了指在休息区与几个美院的男生聊天的餐饮小王子,“喏,事实胜于雄辩,画买完了人还没走。”
柯朦凑上来,“我们打个赌,待会儿闭馆看他会不会来约阿慈吃饭,我赌会,你赌不会,怎麽样?”
段思妤收回视线,不想打这个没胜算的赌,“给你贼的,我不赌,显而易见,肯定会来啊,也不看看今天什麽日子?”
谢清慈看了二人一眼,没明白什麽意思,问道:“今天什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