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卡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熟练探索。
她感觉自己要化了。
结束时,梁京濯起身打开床头的夜灯,身姿矫健优雅,如荒原野兽。
看一眼她轻阖的眼角渗出的泪,在灯光下闪烁晶莹光泽,问道:“洗澡吗?”
谢清慈没有力气,也不想动,偏头埋进枕头里,柔顺长发铺散开,鬓角也有汗湿的痕迹,懒懒道:“不想去。”
梁京濯想起刚刚过程中,怀中的人不止一次提醒:“梁京濯,你压着我头发了。”
和她的人一样,软得彻底。
刚平息下去的燥意蠢蠢欲动,他别开眼,喉咙无意识吞咽了一下,平复好後才再次看过来,“我抱你去,这样会受凉。”
刚刚出了汗,室内还开着空调。
谢清慈埋进枕头中的眼睛睁开,眸光忽闪了两下,音调略显不自然地低应了一声:“嗯。”
做都做了,一起洗个澡有什麽?
她这麽辛苦,享受一下服务好像也没什麽不可以?
梁京濯记事自理後第一次与人一起洗澡,还是个异性丶他的合法妻子。
黑暗中视线无法捕捉的盲区,在这一刻的灯光下一览无馀,尽管刻意回避,馀光中还是能窥见一隅。
在进入浴室的那一刻起,谢清慈就後悔了,除了抱她进来,她也不可能真的让他帮她洗澡。
虽然空间足够大,两个人一起洗也绰绰有馀,但气氛还是逐渐往诡异的走向发展。
热雾蒸腾,她看着面前凝结了水汽的墙壁,只想快点洗澡,早点逃离这个让她快要窒息的空间。
发梢抹了发膜,达到养护时限的第一时刻,她就解下发绳,後退一步,打算冲洗最後一遍就走。
後背却猝不及防撞向一片滚烫胸膛,她怔了一下,在水流冲刷下闭上的眼睛睁开,後颈就感知到一个吻。
满含雾气的沉哑嗓音从身後响起,“最後一次。”
……
谢清慈决定以後再也不和他一起洗澡了。
-
谢清慈第二天下午的飞机回京兆,庄书盈是万般舍不得,但已经是假期的最後一天,谢清慈明天还有课,不走也不行。
连多仔都感受出了离别气氛,冲出来咬着谢清慈的裙边,心爱的小娃娃都不要了。
谢清慈俯身摸它的小狗头,安抚道:“下次再来看你多仔,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吃货小狗立刻亮眼放光,松开她的裙子,眨着乌圆的大眼睛看着她,叫了两声,算是同意了这个提议。
钟叔将谢清慈与梁京濯的行李装车,说这会儿隧道会有些堵车,得早些走。
梁京濯即将开啓在澳洲为期一个月的异国差旅,庄女士像是对此完全不知情,是一个多馀的眼神都没留给他,只顾拉着谢清慈依依惜别了。
听见钟叔的催促,他转首看来一眼,“您要不再唱一出《十里亭》?”
“……”庄书盈秒收脸上不舍温情,乜他一眼,但也知道的确时间紧迫。
转回头又叮嘱谢清慈,“放假休息了就来港岛玩,京濯不在我就去接你。”
谢清慈笑着应好,同庄书盈与阿丽姨拥抱後坐上车,又隔着车窗挥了挥手,才从梁家公馆离开。
梁京濯与谢清慈同一航班回京兆,送她回去後,他再直接从京兆飞澳洲。
明天要上课,谢清慈就没回老宅与谢家庄园,让他将她送去学校就行。
差旅需要陆励同行,钟叔此次就没一道来。
车子在京大门前停下时,已是夜幕降临时分,谢清慈拿起包包,道了声:“那我走啦,你旅途顺利。”
说完,就打算推开车门下车。
手刚搭上门把,另一只手腕就被扣住,刚推开一隅缝隙的车门因惯性,再次关合上。
陆励本解开安全带,本打算下车帮谢清慈拿行李,闻声下车的动作顿了一晌,擡眸看一眼前方後视镜。
随後便很有思想觉悟地回避视线,推门下车。
谢清慈在座位上重新做好,神色疑惑地转过头去:“怎麽了?”
梁京濯看了她片刻,像是再等她自己意识过来。
但奈何面前人看来的目光依旧澄澈不解,他缓缓道:“你不与我道别吗?”
刚刚在梁家公馆,她还与庄女士和阿丽姨拥抱了,甚至连多仔都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