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慈不爱折腾,说只约一个就好了,这样跑下来她可能连婚礼都不想办了。
庄女士尊重她的意见,说好,并很有办事效率的第二天就将档期敲定下来,在次年的五月,旅拍路线由摄影团队全权负责,到时候会给他们发策划案的。
谢清慈看着就这样轻易敲定下的时间,问不需要和梁京濯协商一下吗?
庄女士豪迈发言,他能有什麽意见,配合就行。
行……
当晚,她也收到了梁京濯发来的一封邮件。
当时她正在和柯朦与段思妤一起从图书馆回宿舍的路上,两人说要点奶茶。
谢清慈说她请客,拿出手机就看见了一封新邮件的提示。
看清来信人後她还有些疑惑,除了上次婚姻登记之前,填写资料的时候他们用邮箱联系过,之後就再没使用过。
她当他是填写错了收件人,但随後又觉得应该不会,他这样严谨的人不至于连邮件都发错人。
点进去,发现是密密麻麻的他个人的财産公证名录。
她微怔,点进与他的聊天框,先是发了个【?】,又问他:【你发错邮件了?】
备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了一阵,发来了回复:【这是除了集团共有控股以外,我名下所有的财産名录,有些多,今天才整理公证完毕,你看完没问题签字就行。】
谢清慈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不识字了,问他:【什麽意思?】
他的答复很快发来:【既然口头承诺无法给你安全感,那就做些实际的,我找了律所公证,这些近期会陆续转到你的名下,婚姻存续期间,因我的问题导致你提出离婚申请的,我也放弃追回权。】
接着为证实真实性,还发来了公证律所以及团队的注册信息,赫赫有名的红圈所以及金牌律师。
谢清慈愣住。
那天她说了他们没有签署婚前协议,但如果分开她什麽都不要。
梁京濯原本以不刻意签署婚前协议,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是一种承诺了,可她却说她什麽都不要,那就他来安排。
第二天他就给陆励发了消息,让他找联系律所将他名下所有资産整理公证一下。
海内外,数量有些庞大,今天才刚刚整理完毕。
谢清慈怔怔然看着屏幕上的资産名录,信托丶房车産丶基金投资……是真的除了他这个人本身,馀下的全部身家了。
她怔顿许久,回复他:【其实不用这样。】
她也从没考虑过这些。
他的答复十分坚决:【看完签字。】
之後就说自己要登机了,等他忙完再说。
柯朦和段思妤见她停下脚步,转头看过来,顺便凑近看了眼她的手机,以为她是在研究喝什麽。
一眼就看见了梁京濯发过来的消息。
两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後瞪大双眼,“我的天!!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你要离婚,梁京濯得净身出户?!”
这得是多少啊,一眼扫过去都看不清具体名录。
谢清慈看着信息框里,梁京濯最後让她签字的消息沉默许久,半晌後微微弯唇,滑出聊天界面,点入外卖软件,将手机递给身边已经惊掉下巴的两人,“我不喝,你们看吧。”
柯朦接过手机,眨了眨眼睛,“能提前用梁总的钱请客吗?我要喝十杯。”
段思妤说她没出息,“说得好像阿慈请不起你喝十杯似的。”
谢清慈笑起来,回道:“二十杯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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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慈的感冒很会卡点一般,在一周後完全恢复,她抽空回了趟谢家老宅。
前後小半月没见到她,老太太照例询问瘦没瘦,她说了实话,最近还胖了两斤的。
主要是最近感冒,梁京濯每天都要问她有没有好好药,有没有好好吃饭,温姨差点都要过来给她送饭。
未免这种像是小朋友上托班还得家长忙前忙後的场面出现,她十分自觉地汇报自己每天都有认真吃三餐的。
老太太听见还挺欣喜,说胖一些好,还是太瘦了,得再养养。
晚上吃完饭,她就留宿老宅,入了冬,老太太每天睡前惯例要喝些陈皮雪梨汤。
谢清慈过来了,自然也要被拉去和她一起喝,说是润燥养生。
聊天的时候说起谢家这边一个年初刚结婚的表姐,明年四月份的预産期,要生宝宝了。
老太太喝一口碗中的梨汤,掀眼瞧她,“你们暂时应该不会有这个打算吧?”
谢清慈对于忽然将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来有些没反应过来来,细细品味後给了老太太一颗定心丸,“没有。”
老太太一向不赞成女性太早生育,事业丶学业丶人生,多的是需要倾注精力的地方,可不能那麽早困于一方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