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励本是要帮忙将行李箱送上楼的,梁京濯伸手接了过来,让他直接下班,“辛苦了,假期愉快。”
明天元旦日,有一天的假期,最近接连出差,陆励也是跟着好久没休息。
陆励将行李箱移交出去,微微欠身,应了声:“谢谢梁总。”
说完,交上车钥匙,转身走了。
乘着电梯上楼,气氛静谧,谢清慈在盘算待会儿夜宵要吃些什麽。
来港岛几次她还没吃过夜市,但想了想今天外面的堵车盛况,还是决定作罢,出去了应该也是人挤人。
外卖?
不知道港岛的外卖有没有和内陆一样方便。
正当她打算拿出手机看一看附近有什麽比较推荐的餐厅外送时,电梯“叮”的一声提示抵达了楼层。
她擡头看了一眼,将刚拿出来的手机又收了回去,擡脚和梁京濯一起走出了轿厢。
一梯一户的大平层,出了电梯就是入户门,摁下指纹锁,大门弹开。
昏暗室内透出客厅全线落地窗映照进来的夜色,打开灯,站在门前地垫换鞋。
拖鞋还是上次谢清慈过来的时候自己买的,依旧放在鞋架上,梁京濯帮她拿下来。
“我们待会儿……”
脚刚相继穿进拖鞋里,她正准备问他打算待会儿是出去吃还是叫餐厅的外送,今晚餐饮估计也是忙到起火,不确定来不来得及。
话还没说完,刚擡起头,就被托住後颈吻住。
吻落下的太突然,谢清慈愣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眼前是骤然放大的浓眉长睫,微颤的呼吸喷薄下来,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门前玄关的位置比较宽敞,脚步後撤了两步,後背抵上了身後的墙壁。
她擡起手抚上他的胸襟,搂住他的脖子,回应他。
唇上的吻太过具有侵略性,掌心压着她靠近他,唇舌又抵着她後仰,完全谈不上什麽风度。
下颚上下挺动,嘴角翕张,摒弃一切含蓄羞赧,毫无防御地接纳口中的攻城略池。
从见面第一眼,梁京濯就想这麽做了,但是不行,公衆场合,人太多,她应该会生气。
坐在车上发现她睡着,小心托着她的头靠向自己的时候,看见她恬静的睡颜,他终究忍耐着只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发顶。
上次她来港岛,他与她提前说了想吻她,彼时他们之间的亲密行为需要提前申请一般,他担心吓到她。
现在不必,他不问,也不说,克制了一路,只想吻她。
谢清慈自认为她的吻技是长进了的,上一次接吻时已经学会换气,不再不由自主的屏息了。
但她没想过吻还可以这样猛烈丶毫无保留,像是烧红的铁烙进肌肤,沸腾得难舍难分。
她也没接过这样的吻,之前的梁京濯克制温柔丶循序渐进,引领她丶安抚她,而今天没有。
直白丶强势,不容她逃离一寸。
谢清慈又一次觉得呼吸变得困难起来,鼻息颤抖,感知身前的人倾压而来的滚烫呼吸,最终忍不住再次忘记了自己本来的呼吸频率。
口腔中的勾探缠绕在她屏息的几秒後停止,热烈燃烧的火膛,暂时封起了膛口。
梁京濯微微偏开脸,托着她的後脑,亲一亲她的额角,声音哑得听不出原本的声调,下颌贴在她的太阳xue,提醒她:“呼吸。”
溺水的人重新涌出水面,谢清慈轻轻浅浅的恢复了呼吸的频率,肺腔像是经受过压缩,缓慢地拓展开来。
她额头抵在他的胸前,胸骨之下蓬勃的心跳像是穿透了阻隔,在她额尖有力地跃动。
朦朦胧胧的眼睛,含了晃动的水汽,脸颊热雾里熏蒸过一半,潮热不退。
梁京濯低下头,蹭了蹭怀中人的发顶,紧紧将她圈进臂弯。
“不是说了我去找你,不要乱跑吗?”
嗓音恢复了一丝清明,气息却依旧是微喘的。
谢清慈埋头,低低道:“我今天下午没课。”
其实她也说不清为什麽要过来,说是来哄哄他,但也知道他没那麽小气,只是觉得他还得再去京兆太麻烦了,也有点……太漫长了。
绕来绕去,就是不说想他,梁京濯有些被气笑,亲一亲她红透了的耳朵,“就没有一点想早些见到我的成分在里面吗?”
谢清慈此时的脑袋还是钝钝的,经他这麽一提醒才好像转过了弯来。
躲在身前的人沉默了半晌,传来一声轻浅的回应:“有一点。”
与上次他去沪城找她时,他问她有没有想他时的答案一样。
有一点。
当时他相信的确是只有一点,但现在不信。
将人从怀中拨出来,亲一下她的额头,“我不信。”
谢清慈眼神闪躲,看向脚边的鞋凳,“不信也是这个答案。”
梁京濯垂眼看她,再次被气笑,“那我讨点利息,我比你要更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