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疑问不是表达无所谓,而是真的在问有什麽不同。
邓伯安撇了下唇,对着路过与他们招呼的人举一举手中的杯子,继续道:“没什麽所谓,只是情感递增中,大概率情侣之间会给彼此转变称呼。”
说着,拍一拍他的肩,“当然,叫名字也没什麽不可,非常正式官方。”
语罢,放下杯子,看一眼酒水台旁边的小女友,“咦?没看见小老板娘,没来?”
他顿了片刻答道:“回去了。”
邓伯安震惊:“这麽早?”
他淡淡暼他,“是你太晚。”
酒会都过半了,还说早,也不知哪来的脸面。
邓伯安笑了一下,“没办法,热恋期,理解一下。”
说完,放下手中的酒杯,“那你继续在这做‘孤家寡人’,不奉陪了。”
邓伯安走後,他终于明白之前谢清慈介绍他为她先生时,他心里那丝奇怪的感觉是为什麽了。
太官方,太书面,并不亲昵。
加上邓伯安说的,情感递增过程中会给伴侣转换称呼,他叫过她杳杳还有宝贝,虽然不是在日常生活中的情况下叫的,但也差不多。
她说喜欢他,却没叫过他别的称呼。
这麽想着,有人来与他交谈,举杯敬酒的时候他没注意就多喝了一些。
当然也没提醒梁君实少饮酒,但他要好一些,不至于醉醺醺的,还是能清醒着自己下车回房间的。
谢清慈没经过大脑思考,就这样叫出了这个称呼,逐渐沸腾的体温也没给她进一步深思熟虑的机会。
吻得越来越动情,如同烧红的烙铁丢水里,“滋滋啦啦”冒起热汽,连带着周边的水温都升高,咕噜噜翻涌着泡泡,白雾飘飘荡荡,无限升空,构建虚实之间的无界幻境。
……
谢清慈很早就被亲醒,耳朵丶脸颊上轻轻柔柔的啄吻,将她从梦乡中扯出来。
她偏脸躲了一下,睡意惺忪地睁开眼睛,“做什麽?”
昨晚不知几点睡的,她真的很困。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耳垂,低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起来与我一同走,回去再睡。”
梁京濯决定还是不将她放在梁家公馆一天了。
谢清慈转头看过去,伏在耳边的人已经洗漱穿戴结束,发型爽利规整,双手撑在床沿,俯身看着她。
她睡意消了大半,他什麽时候起床的她都不知道。
“怎麽了?不是你今晚回来吃饭,然我们再一道回去?”昨天庄女士是这麽说的,“而且乐欣也约了我今天出去。”
虽然不知道要去做什麽,那丫头鬼鬼祟祟的,说带她去玩点好玩的。
梁京濯俯身轻轻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我知道,乐欣不住半山,不影响你们出去玩,我今晚不回来了。”
谢清慈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也不过才七点,重新躺倒下去,蒙起被子,闭上眼睛,“可我真的很困……”
这人有没有自觉性啊?
昨晚到几点没数吗?
她又不像他这样高能量,睡那麽晚,又起这麽早,是真的起不来。
“车上睡,回去再接着睡,我让李阿姨不打扰你,午餐时再叫你。”
隔着被子,脑袋被蹭了蹭,谢清慈叹了声,掀开被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泛酸干涩,不用看都知道一定很难看,也一定是红的。
“行行好啦梁总,你看看我的眼睛,丑不丑?昨夜几点睡的,你不知道吗?”
而且疲乏泛酸的不只有她的眼睛。
想到这,她看向床边的罪魁祸首,“我腿也酸,走不了路。”
昨夜的战场由床上转向飘窗,又滑坐到地毯上,洗澡时的浴缸丶淋浴间,最後又是窗帘拉严的窗前,以及会客厅那张他平日用来临时处理公务的办公桌上。
没错!办公桌,还有但凡有人经过就能听到墙角的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