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慈本以为来的人是钟叔或者是温姨,没想到会是梁京濯。
她说了一半的话停在嘴边。
他还穿着衬衫西裤以及西装马甲,酒红色领带依旧妥帖系在领口下。
见她开了门,偏头看过来,视线先是在她身上的睡衣上停留一秒,才看向她,“你的行李。”
说着,将身侧的行李箱往前推了推,随後又将右手端着的一杯牛奶递过来,“还有牛奶。”
谢清慈没睡前喝牛奶的习惯,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扶着行李箱的提手,道了声:“谢谢。”
梁京濯看一眼她已经洗净妆容的脸,听见了从她手中手机里传来的台词声。
垂眸看过去,发现她在看电影,“房间里有投影仪,不要用手机看,伤眼睛。”
谢清慈动了动唇,她本就是想着打发一下时间,她平时也是不用手机看片子的。
但觉得好像也没必要解释这麽多。
最终也只是应了声:“好。”
在她以为聊天应该就此结束时,门口的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问她:“会用吗?”
她问:“什麽?”
“投影仪。”
“嗯……”她的确没盘弄过这些东西,“不会,但……”
她已经准备睡觉了。
话没说完,就被“热情”地打断,“我帮你。”
嗯?
什麽?
她与梁京濯无声对视了片刻,终是没拒绝这个好意,让开了门口的通道,“嗯……好,谢谢。”
在迈进房门时,梁京濯的脚步停顿了一瞬,像是在忖度了什麽,三秒後,才重新迈腿踏了进去。
谢清慈将行李箱推进来,也跟着走了进去。
投影仪在会客厅,但可能考虑这边的会客厅不会有会客的需要,改装成了一个休闲空间。
投影仪装在临窗的榻榻米上方,浅米色的家居很温馨。
其实钟叔说的并不完全。
这里实际上是改成了儿童房的。
庄老太太亲自操持的。
那天送谢清慈回去後,庄老太太第二天就来了一趟,视察一般将整个院子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看了一遍。
最终发表讲话,对梁京濯说:“这儿还少一个宝宝房,你以後和小慈有宝宝了,住不开。”
梁京濯当时愣了一下,回复道:“目前还没考虑这个问题。”
他们总共才没见上几面,迅速做婚姻登记已经属于有反常规了,现在就说孩子的问题实在有些过于早了。
且不说谢清慈目前还在念书,她有没有生育的这个意愿还要另说。
共同创造一个生命是要尊重双方想法的。
老太太倒是不在乎期限,淡淡道了句:“未来万一有呢。”
老太太人老心却不老,知道现在年轻人盛行丁克,她不强逼着,就想着置办得漂漂亮亮的,回头说不定就想要了呢?
于是说干就干,当天就请了团队过来,给屋子一顿拾掇。
原本家居都是要选童趣风的,直接被梁京濯一句:“您要是这麽办,我以後直接住酒店,这院子我就卖了。”给叫停。
最终还是装扮成了正常的风格,只是要比他日常住的主卧看起来温馨一些。
钟叔是知道的,但应该是担心谢清慈被吓到,所以改口说成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