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ah撑着头望天花板,灯光烫着睫毛,手背覆在鼻梁上,呼出的气息热得发烫。
门外若是有人从走廊经过,木地板轻轻一响,他便立刻屏气。
几乎是期待地、再又有些怨怼地听着那脚步声逐渐远去。
他困倦、焦躁,胸口起伏得厉害。到后来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真不怕她不回来么?
然后他又翻身,磨蹭着蹬掉一半被角,露出一截白皙脚踝,贴在凉榻上。
呼吸浅浅,眼神发空。
那模样像极了溺水的人,在空无一物的水底伸手,想抓取一丝暖意。
“榆暮。”他又念了一遍。
舌尖在口腔里打了个转,笑出声。
“我都快记不清,那晚……你是怎么亲我的。”
……
小狗是不肯走的。
他继续在柔软的被窝里拱来拱去,找他熟悉的气味。
等烦了,就愤愤地咬一下染着主人气味的被角,像自我惩罚。
是夜了。
灯烛燃到尽头,烛泪凝在矮几上。
那时,门终于被轻轻推开。
少年嘴角的笑渐渐浮上来。
他重新钻进被褥,埋得更深。
手掌摊开,指尖抚平揉皱的软枕。
“姐姐。”
他低声呢喃道。
小狗等到了他的主人。
好不容易等回的主人始终不认账。
无论小狗怎么哭。
那怎么办?
小狗只好更靠近一点,把下巴埋进榆暮的颈窝。等不到温柔的抚摸,便用舌尖试探地舔过耳廓,再在脖子上蹭一下。还不够,就索性抬手去捧她的脸说下流的情话,细细摩挲下巴上的一小块软肉。
主人好像有点害怕,缩着肩膀,嗓子里轻轻溢出气音。
再怎么怕,就是不兑现承诺。
她还是不认啊。
没办法,这是主人逼小狗的。
所以,流着泪的小狗很委屈地扣住主人的下巴,道。
“姐姐,再亲一次,会想起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