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付几口,沈望筠忽然问:“你刚刚说欠债三十亿……这可是一笔大数字,云水派欠下的吗?”
“唔,没事儿。”纪媱懒得说这事儿,她不想回忆起如此难忍的痛苦。
“止渊剑尊那麽会赚钱,是为了要还债吗?”
沈望筠想到止渊收的报名费,还有门票钱,又收了自己的住宿费。
生动形象演绎了什麽叫做吞金兽。
纪媱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只是单纯爱钱。欠债的是我……不说了,再说下去,饭都吃不下了。”
沈望筠瞳孔震颤。
不是,一个小姑娘怎麽能欠这麽多钱的?
见纪媱不愿多说,他只能按捺住心头疑问。
之前五蕴调查过云水派几人的身份。
关于纪媱,她是中原纪家独女,父母双亡,手握家中资産,富可敌国,怎麽会沦落到欠债?
很快,这个疑问在下午的时候,沈望筠得到了解答。
*
陆清辞走在昆吾山的小路上,青石台阶一层一层直通云霄。
他越往上走,平静的心情却越发忐忑。
擡眼望去,水墨山水,青鸟长鸣。
这里是纪媱生活了近两百年的地方。
老管家王叔拐着拐杖,喘着粗气与他说,纪媱在山上的近两百年里,王叔上山无数次,都没见到纪媱的面。
全被止渊给拒绝入护宗阵法。
王叔让他第一次来别抱太大期望。
别说见到纪媱的面了,估计都进不去人家的阵法中。
“虽然让人难以接受,不过剑尊也是为了保护小姐,他一直觉得当年杀死老爷夫人的凶手还逍遥法外,所以鲜少让小姐和外人接触。”
止渊怕纪家的这根独苗苗也断了。
“我们等下通报一声就原路返回吧。”
这次两人是来给纪媱讲残联保障金後续的处理事宜的。
王叔并不做任何期待,就像往年数百次他被拒之门外一般。
陆清辞站在阵法外面没说话。
等了许久,阵法未开。
或许就如同王叔说的那样,纪媱和他确实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她是尊贵的大小姐,是清池中长出来的白莲,未曾沾染过淤泥,也没见过淤泥的丑恶。
而他只是一把剑,百年时间将自己磨锋利,死死咬着仇人的影子,给出血腥的一击。
他只需要处理好一切,然後将纪媱送回本属于她的位置,就可以了。
想到这儿,他垂下眼帘,转身而去。
“没事的没事的,瞧你这失落的样,都说了,这次见不到小姐。”
忽然,陆清辞察觉到了浩然的法力在身後消散。
他愕然回眸,看见一白衣青带女子从山上小跑着下来。
“陆清辞?”
王叔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昏花老眼。
低声喃喃,“老天爷,太阳打西边出来,止渊堵住的脑壳终于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