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派诸位又全都很好运地闯进了各组前四。
很快这股好运就消失了。
几日後第二场筑基比试,鱼精夫惜败云隐宗弟子,止步前四。
纪媱心道她估计也是这个赛局,因为昨晚沈望筠与她看了很久对面的比试,只下了一条结论——要赢很难。
对面知道了她的阵法手段,肯定对此有所范防。
而且那人还是云隐宗内默认的元婴之下第一人徐临城,全方位战士。
今日她就抱了一个目标,输得漂亮些。
结果站到比试场上,等到日晷计时结束,她的对手还没来。
已经有云隐宗弟子去找他,纪媱听说在他的房舍中并没有他的踪迹。
昨晚他就失踪了。
不战而胜,纪媱心中有了几分得意。
再怎麽说,起码也有亚军,没被师兄他们对比的那麽惨。
可没过一会儿,她听到有弟子疾呼,“柳长老,在後山雾茫碑旁边发现了徐师兄!”
裁判长老呵斥,“怎麽不把他喊来参赛!都带半决赛了还随意缺席,成何体统!”
那弟子嘴唇苍白颤抖,“来不了,徐师兄死了,尸首分离……脖子不翼而飞,断口处有魔气,是魔族!”
纪媱眉心一抖,不知为何,下意识看向沈望筠。
他清俊的脸上没什麽特殊表情,听到魔族字眼时,眉眼连动都没动。
依旧垂落眼帘,如冷月孤落中天,好似并没身处嘈杂人群中。
出了这事儿後,各派弟子被下了禁令晚间不准随意外出。
云隐宗也加强了巡逻守卫。
沈望筠穿着夜行服从外归来时,纪媱正在他的房间。
屋内没有点蜡烛,昏暗中他看不清纪媱的眉眼。
只听到她问:“你去见杀人的魔族了。”
沈望筠沉默片刻,“嗯。”
“你指使的?”纪媱很平静。
“那个弟子不知为何得知了魔族探子的隐藏之所,他主动杀过去,她为了身份保密,所以——”
纪媱疾声,“好了,别说了。”
室内骤然寂静,只闻屋外冷风以自杀式的动静呼呼撞着门楣。
“你不相信我。”沈望筠垂落的手缓缓握紧。
纪媱慢步靠近他,轻声道:“我只是害怕得睡不着才来找你。”
虽然她早已料到,这事儿是与沈灵均一道的魔人所为。
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件事情与沈灵均无关,哪怕她不了解沈灵均的过去,她却足够自信了解他的为人。
他不会乱杀无辜。
可嗜杀的魔族不是这样的。
“你做噩梦了?”沈望筠问。
纪媱摇摇头,“怕你被抓到。”
沈望筠愕然。
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纪媱扭头:“这不是你的错。止战止的不仅仅是战场上的战争,更是人与魔心间的隔阂与偏见,这条路很难,势必会有牺牲。”
“我只希望你能保证,牺牲里不会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