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从哪个阵法师手里买来的阵图,自己照猫画虎练的罢了。
不堪用的花架子。
宋时砚收了法器,手中凝结术法就强攻上前。
只是他才刚迈开步伐,就察觉到腿重如千斤。
低头一看,万千灵气如同蛛丝缠绕住他的腿,让他难以移动。
“哼,小把戏。”他擡脚一跺,蕴含了强大灵力的一脚重重砸在地上。
腾得一声,场地冒起飞烟。
飞烟遮盖不住沈望筠苍白的面色,他嘴角溢出了血,似乎被阵法反噬了。
可面上依旧沉静。
昏沉的天色下,手中术印越发明亮。
阵法中蔓延的灵气似被挣脱,散了开来。
下一秒,如同雨後春笋,瞬间变粗,蓬勃生长。
如果说先前阵法中的灵气只是雨前的稀薄潮气,此刻便是磅礴的硕雨。
被跺开的灵气再一次,遒劲地,有力地,缠上了宋时砚的双腿。
药不然在场边呢喃,“沈兄弟平日里看着挺聪明的,怎麽有时候又那麽笨呢。”
明明打不过,明明灵气比不上对手,还非要上场。
草船借箭,利用阵法从对手那里借灵气来反制。
或许有机会能赢,可阵法反噬後给身体带来的伤害完全不值得那一把对他无用的千灵王剑啊。
一脚没将阵法跺碎,反而让这些该死的灵气缠上自己,宋时砚恼得不行。
然而接下来无论他如何攻击,都似乎在给脚底下的阵法输送灵力。
“什麽鬼东西。”
一个小小的元婴初阶,能走到四强,确实是有点本事的。
他沉了沉浮躁的心,再次震开了脚底的灵气触手,反手从芥子中抽出一把天级长剑,斩开一条洁净的大道直通沈望筠。
在这条大道内,阵法的控制瞬间失效。
在阵法自动补齐前,他飞奔直上。
寒光如泻,长剑的剑锋眨眼刺到沈望筠的眼前。
沈望筠微微擡眸,漆黑的瞳孔映照着淡然。
身形倏忽失踪在阵法里,出现在半空之中。
外人替他捏把汗,在阵法内他尚且有战斗的馀地。
出了阵法,这不是给宋时砚可趁之机吗?
宋时砚也是这样想的,先前在阵法的攻击总被对方四两拨千斤般化为阵法之力。
他其实很不讨好。
看来沈望筠也是对两人的实力有深刻的认知,出了阵法,沈望筠绝对打不过他。
他勾起一边唇角,不屑地笑了笑。
眼见就要突破阵法,却见阵法的四周空中凭空出现数十白色法阵,而他的手脚被地面暴起的灵力缠绕固定。
似曾相识的画面让纪媱瞳孔微缩,来了。
上次打琴鱼,沈望筠也是让景玉拖延时间,结了同样的大招。
今日,他靠着自己躲避的时间,不知不觉中给宋时砚布下了天罗地网。
如神明降临,乌沉的天空下,沈望筠白衫猎猎,指尖莲花点点。
随着他淡薄的唇轻啓,天空中数十阵法齐刷刷白光攻击。
夹杂着凌冽的罡风,冲在被阵法中灵气困住手脚的宋时砚身上,瞬间刺入血肉。
宋时砚一时躲避不了,硬生生凭着身体抗。
本以为这攻击的强度如沈望筠平日里表现出来病秧子一般不堪一击,但是——
到底谁能告诉他,沈望筠真的是元婴初阶吗?
身上无数防御法器破裂,在他们这个阶段的比试除了个人修为外,更多的是身上资源的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