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误会了什麽,耳尖顿时一红。
“你想什麽呢?我是为了你的伤……”
“我知道。”
秦野低头,在她耳边轻咬了一下,嗓音低沉:“但晚上回来,你得补偿我。”
说完,他松开她,慢条斯理地解开里衣,跨入浴桶。
云姒看着他精壮的上身,脸更红了,连忙转身:“我去给你拿干净的衣服。”
身後传来秦野低低的笑声。
……
泡完药浴,秦野去了主院书房。
堆积如山的公务等着他处理。
最紧要的是,准备好明日早朝要上奏的折子,还有被曲先生秘密押解回京的两名死士,如今就关在府中的水牢。
是能否揪出这次策划刺杀的主谋,这两个人是关键。
秦野坐在书案前,神色冷峻,与方才调笑的模样判若两人。
“把人看好了,先关几日,等他们的心理防线弱一点,再开始审问。”
“放心吧,我会盯着。”
曲先生揉揉眉心,他也只比他们早回来几个时辰,整个人还疲乏不堪:“今晚入宫,需要我陪同吗?”
“不必。”
秦野话音未落,牧泽大步走进书房。
“殿下,宫里来人了,传陛下口谕,让你下午早些进宫。”
闻言。
曲先生看了秦野一眼,声音有几分凝重:“看来,陛下是有什麽话想单独跟殿下说。”
“不一定。”
秦野指尖轻敲桌面,神色晦暗:“陛下的心思不好猜,等进宫之後就知道了。”
“真的不用我陪你去?”
“你看看自己的脸色,比我这个伤者还差,再让你陪我进宫,我怕你会死在半路。”
“呸呸。”
曲先生气哼哼的走了。
……
时间一晃来到下午,秦野带着一身未散尽的药味入宫面圣。
御书房内。
龙椅上,年约五十的嘉庆帝坐的不算端正,姿态轻松,甚至有几分懒散。
不惑之年,鬓角虽有银丝,却更显威严。
他穿着黑色常服,里衣是红白叠加,没有锁边,十分轻盈垂坠,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极为深沉难测。
面容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美,一双凤眼狭长深邃。
看人时总像带着审视,明明没什麽表情,却让人莫名心慌。
“伤得如何?”
嘉庆帝的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喜怒。
秦野半跪在地上,故意咳嗽了两声,声音带着虚弱:“劳父皇挂心,已无大碍,只是还需静养。”
“刺客的事,可有眉目?”
“回父皇,没有。”
“可有怀疑的人?”
自然是有的。
但没拿到确切的证据之前,秦野不会透露半个字。
他微微垂眸:“儿臣不敢妄言。”
嘉庆帝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笑了笑:“如此,你心里应该是有数的,等你呈上证据的那天,朕会替你做主。”
“多谢父皇。”
秦野也不多说,神色淡淡。
谢恩之後,嘉庆帝让他起身,又莫名其妙的说了句:“去给皇後请个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