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又说:“江姑娘将我从密牢里救出来,已经等同于我的至亲。”
“所有救过你的人,你都将其视为至亲?”
听闻此言,那人神色一黯,“只有江姑娘一人救过我。”
江画梨抿了抿唇,低声缓缓道:“幼时,我母亲曾经和我讲过一个故事,北冥之地,有一种形似鱼的神兽,叫做鲲,翼翅有力,身形巨大,可亘层霄,突重溟。”[1]
“若你真想要一个名字,那便叫做长霄吧。”
“长霄……”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不知是一旁的篝火太亮,或是天上明月映照,长霄的眼里似乎落进了星子,亮得惊人。
江画梨有些不适应地闭上眼:“不要来打扰我了。”
过了一会没动静,江画梨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冷漠,犹豫要不要睁开眼睛时,搭在膝上的手忽然被人塞进一块微凉的东西。
她睁开眼,一愣。
一块天青色的玉佩,正静静地被握在她手里。
……
天光大亮。
江画梨悠悠转醒。
她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什麽来着?
“你醒了?”
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仔细听还能感受到期中夹杂着一丝不自在。
江画梨被打断了思维,抖了一下,缓缓擡头。
正好对上一双墨黑的眸子。
就是……这人怎麽不穿衣服?
一大早就受到这种视觉冲击,江画梨咽了咽口水。
与此同时,她心里还升起一句话——完蛋了。
记忆回笼,江画梨想起昨夜她摸完腹肌後,似乎没有给玄青穿衣服。
虽然衣服也已经破了,但她连个被子也没给对方盖。
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江画梨的视线不禁落在……
“你在看哪里?”
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将江画梨的神智拉了回来。
她连忙摆手,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就是……”
脑子一抽,嘴比心快:“就是,还挺红的……”
……
死一般的寂静。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江画梨讪笑了一下,随後脸色一正,决定先发制人:“你还好意思质问我?”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看看,你昨晚干的好事。”
玄青的目光顺着江画梨的手指,落在她的颈侧。
为了让他看得更清晰一些,江画梨还将包扎伤口的纱布扯开了一点。
伤口处青紫一片,情状惨怖,一看便知下手之人力道不轻。
结合口中的血腥味,玄青很快便明白发生了什麽。
“抱歉,我昨夜失控了,并非有意伤你。”
他擡起手,覆在江画梨的颈侧,精纯的灵力涌入她的伤口处。
不一会,江画梨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伤口也没那麽疼了。
做完这一切,玄青放下手,消耗灵力让他的脸色浮上些许苍白,他擡手揉了揉眉心,牵动了背後的伤口。
他微微一顿,看向趴在床边,正在给自己重新包扎伤口的江画梨,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身上的刀伤又是怎麽回事?”
如果没有感觉错的话,他的後脑处似乎也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