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画梨从储物袋里掏药时,手上的血不小心沾了一些在腰间的玉佩上。
玉佩在接触到血液的一瞬间,发出微弱的光芒,闪烁了几下。
但江画梨忙着给自己处理伤口,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异状。
细心地给自己上好药,包扎好伤口,江画梨才把目光投向一旁正陷入昏迷的玄青。
看着对方苍白的脸色,江画梨有些心虚:他不会被自己捅死了吧?
应该是不会的。
江画梨手上还有一些血迹,她颇为恶劣地全抹在了玄青脸上,期间手指不小心摸到对方滚烫的唇。
手指蜷了蜷,江画梨挥掉脑海里的想法,拿出一把剪刀把玄青的衣服剪开,剥光了他的上半身。
江画梨顿了顿,眼睛微微眯起,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对方的锁骨上方。
手下传来微硬的触感,江画梨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麽!
定睛一看,玄青的锁骨此刻浮现出细小的黑色鳞片,一直向上蔓延到脖颈出,若隐若现。
眼见玄青流的血越来越多,江画梨决定还是先给他处理伤口。
将匕首从玄青後背上拔下来,江画梨看着那两个血洞,手法粗糙地给他上药,包扎伤口。
这人有修为在身,江画梨倒不是很担心玄青会死。
将东西都放回储物袋,江画梨的目光不由得投向玄青的腹部。
流畅的线条,充斥着蓬勃生机的肌肉,嗯……这都不是此刻最吸引她的。
问题是为什麽腹部也开始长出鳞片啊!
江画梨犹豫了一会,还是上手了。
摸了好一会,也没见昏迷中的玄青有什麽反应。
反而是江画梨手上未干的血迹,又蹭了一点在人家腹肌上。
这些血迹是处理伤口事沾上的,有她自己的,也有玄青的。
江画梨盯着玄青的眼皮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遗憾地放弃了扒开对方眼皮看他的眼睛是否还是金色的想法。
失血过多,疼痛暂时被药物压下去,江画梨升起一股浓浓的疲倦感。
然後,她就这麽趴在床边,呼吸渐渐平缓,慢慢睡着了。
房里的窗户没完全拉上,夜风潜入,烛火摇曳,她腰上的玉佩,正一下一下地闪烁着光芒。
这些光芒渐渐聚成小光点,越过江画梨,涌入了玄青的额心。
还有一些光点,在半途落了下来,落在了江画梨眉心处。
……
夕阳西斜,流水潺潺,江画梨在河边洗着自己的剑。
剑上的血随水流消逝在眼前,她拿出一张帕子,细心地擦拭剑身。
一旁传来食物的香气。
江画梨侧眸看去,见到那人在烤制她刚从河里抓上来的鱼。
似乎是感受她的视线,那人擡头望来,脸上戴着半张黑漆漆的面具。
“江姑娘是饿了麽?”那人朝江画梨微微一笑,完好的半张脸上眸色清润,任谁看了都得夸一句翩翩公子。
若是揭开面具,或许还要添上一句“可惜”,可惜另半张脸,却似阎罗鬼煞,可怖非常。
江画梨移开视线,一如往常少言少语。
那人面对她的冷漠,也不恼,笑了笑又专心烤制手中的食物。
吃完晚饭,已经夜幕沉沉。
江画梨靠在树下,闭眼假寐。
旁边突然传来那人的声音。
“江姑娘。”
江画梨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可否愿意?”
那人似是腼腆地笑了笑。
“何事?”
“姑娘先前说我没有姓名,只能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实为可悲。”
他温润一笑,神情间却多有落寞。
“我自幼便被关在沈家密牢,无人为我取名,且我目不识丁,姑娘可否为我取一个名字?”
江画梨拒绝道:“我非你父母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