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烛火摇曳,垂下的床幔内,缓缓显现一个人影。
玄青看着熟睡的江画梨,伸出手抚了抚她的侧脸。
她喝了酒,双颊微红,唇瓣也鲜艳欲滴,呼吸平缓,似乎坠入了梦乡之中。
她会梦见谁?
玄青想起那日陈七所言,又想起他通过搜魂之术得到的记忆,眸色深沉。
他单手撑在江画梨左侧,另一只手轻托住她的脸,缓缓俯身吻了下去。
呼吸渐渐交缠,唇齿之间是花香和酒香,玄青轻轻地吻着,被强制压抑下去的情期隐隐躁动,带起无尽的渴望,欲壑难填。
“别离开我。”
他如此祈求道。
……
江画梨醒来之时,已是晌午,有弟子前来送剑,礼貌地敲响她的院门。
她仍有些昏沉,醒来的那一刻察觉身旁多了一个人。
她微微侧头,玄青的睡颜映入眼帘,他的手搭在她腰间,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可闻呼吸。
江画梨从床上爬起来,发现外衣被人脱下挂在了架子上,她套上衣服,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同前来的弟子道谢,接过他手中的剑。
她回到屋里时,玄青已经醒来。
江画梨将剑放在架子上,对忽然出现在这里的玄青道:“你什麽时候来的?”
玄青朝她招招手。
江画梨不明所以地走过去,将床幔拨开,坐在床榻边。
玄青从背後抱住她,低声道:“难受。”
江画梨原想问他为何难受,却于下一秒想起了什麽,有些犹豫地道:“情期还未过去吗?”
玄青:“嗯。”
“魔界是怎样的?”江画梨忽然问道。
“不太好,”玄青抱紧了一点江画梨,他老实回答,“昼短夜长,还很危险。”
魔界气候不好,荒土遍地,除了魔,便没有什麽生灵了。
而魔族大多崇尚武力,一言不合便开打的例子不在少数,因此魔界确实不适合别的种族生存。
“宗门长老会于今晚为我师兄度灵,不知来日是否还能重逢。”
“我得去送他最後一程,你今夜不要来了。”
江画梨道。
“好。”玄青蹭了蹭江画梨的脖子。
江画梨擡起手摸了摸他的脸,淡声道:“明晚来找我。”
玄青的动作顿了顿,有些不确定她的意思,但还是点头道:“好。”
-
道尘醒了。
收到这个消息时,玄青前脚刚走。
天元峰是道尘的住处,作为他的弟子,江画梨与虞天自然也是住在天元峰的。
只是天元峰很大,他们各自的居所并不相近,江画梨御剑来到道尘的院子里时,里面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明瑶和宋全真也在,随他们而来的那位蛊师正为道尘诊断。
“蛊毒已全部清除,宗主并无大碍。”蛊师道。
“辛苦阁下这两日为师尊解蛊,稍後还请移步议事堂。”虞天道。
“不必客气。”蛊师道。
其馀人渐渐离开,虞天也去为今晚的度灵仪式做准备,屋子里只剩下江画梨与道尘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