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躲在后面的小孩抿抿唇,不敢再躲着,磨磨蹭蹭出来,走到男人面前,乖乖地低着头。
这位傅大人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而后看向姜宁和谢蕴。
“多谢两位送旭儿回来,不知如何称呼?”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们还有其他的事,就先告辞了。”
姜宁不知道傅大人官从哪里,可直觉告诉他,谢蕴定是知道的。
傅大人一愣,正欲再问,便被小孩拉了拉手。
“爹!我知道我知道,这位姐姐姓谢,那个哥哥叫姜长昀。”
姜宁:“……”
一路过来,这孩子到底怎么听的?能劈叉成这样。
姜长昀?
傅大人愣了下,向二人道谢,“犬子素来贪玩,平时也有出门玩险些走丢,今日多谢二位,请到府上一叙。”
“多谢傅大人,只是我们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扰,先行告辞了。”
谢蕴瞥见姜宁神情,说完,朝着傅小公子挥了挥手,“再见,下次可别一个人乱跑,城里再安全,也有人藏着歹心。”
姜宁向傅大人行了一礼,便跟着谢蕴往巷子外走。
二人走出巷子时,恰好又一顶轿子往里来,两人一起侧身让开。
等轿子过去了,他们才走出巷子。
轿子上的人低声问,“是什么人?”
“两个年轻人,不知道……”侍从顿了一下,“不知道做什么来的。”
片刻后,轿子里的人下来,等在旁边的父子俩立即上前。
“父亲。”
“祖父!”
傅老摸了摸孙子的头,“又出门玩去了?”
傅大人道:“不知道去了哪,跟着他的侍从都跟丢了,好在有人送他回来。”
傅老想起刚才的两个年轻人,“是刚才出去的那两人?可道谢了?”
“原是想请两人到家里坐,人家不愿意。”
“那可问了姓名?”
“一位姓谢,另一位名姜长昀,听口音,像是黔州那边的。”
傅老点点头,往台阶上走,忽地反应过来,停下步子。
“黔州?”
傅大人嗯了声,“之前参加陆老的生辰宴,他女婿便是黔州人,听他和人说话,有些像。”
“黔州,长昀……”
傅老微微眯起眼,“我去黔州监考时,有一位学生文章出众,而且与以往那些学生略有不同,太过——”
“有锋芒了。”
“听父亲提到过,是黔州乡试第十一名那位吧。”
傅大人道:“您回京便说起过这事,若无意外,本届会试考生里他应该也在。”
傅老点头,“只是那学生姓卫,名倒是一样。”
“天下重名之人众多,可能是同名罢了。”
“只是想起了那位学生,若能在会试高中,入了殿试,不知今上能否接受。”
“会试在即,您事务繁多,注意身体才是。”-
“翰林学士?!”
“嗯,京城里姓傅又当官的,就只有这一位。”
姜宁收起震惊,盯着谢蕴道:“还好刚才没有胡乱说名字,不然就完了。”
他说想要人脉,不是真的想要靠关系啊。
谢蕴看他一脸紧张,“放心,影响不了你家长昀的。”
姜宁撇嘴,“谢姐姐,你真吓人,虽说阅卷时不会知道谁是谁,字迹也有人誊抄,可到底不好。”
卫长昀的文章内容,很容易被看出来的。
连他上一回看了一篇,都在想恐怕整个燕朝都无人会这么写。
谢蕴安抚道:“你家长昀有真才实学,那文章若是真写得独树一帜,这些批卷的,肯定有印象。”
“便是无今日的事,人家也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