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丛文咳了两声,清嗓子道:“是没违规,但差点把夜里巡视的考官给绊了一跤。”
其他人一听,顿时瞪大眼。
这也行?
“摔了都是小事,关键他还以为贡院闹鬼,喊了一声,全贡院的考生都醒了。”
聂丛文越说越不尴尬,仿佛在说别人一样。
姜宁刚吃完一个柠檬泡椒凤爪,狐疑地看向卫长昀,小声问:“那你呢?”
卫长昀把他碗里剩下的凤爪夹走,换了一碗汤,“侧身屈腿睡,不行便起身站会儿。”
姜宁:“……”
又多了一条不参加科举的理由。
睡觉的时候,腿伸不直,那多难受啊。
一会儿就算了,还是三五天的,反正他是受不了。
科举的趣事聊完,不知谁起了头,话锋一转,就提到了成家的事情上来。
在座的,来自黔州的六个人,两两成了一对。
两对夫夫,还有一对婚约已定。
另外四个,倒是也有姻缘,却都没成。
李平峥年纪不大,才弱冠,上面的兄姐都已成亲,家里便不催他,尤其是刚中了榜眼,地位上升不少。
至于齐时信和聂丛文,一心备考,有人上门说亲,都以科举为重推辞拒绝。
才对完,所有人便默契地看向温安臣。
温安臣刚夹了一块鱼肉,不紧不慢地抬眼看看,“我吗?”
投来的眼神立即变得更好奇,“暂时没有成亲的心思。”
“……”
真是,好意料之中的回答。
这个话题说完,又转回到揽月楼身上,开始选自己最喜欢的菜和最不喜欢的菜。
期间,顾苗、赵秋都出去了趟。
周庚为后厨的事情,上来过一回。
等到亥时快结束,这一桌开业大吉的亲友宴才算告段落。
早就备好的马车等在酒楼外,接走了温安臣、聂丛文。
李平峥走时,顺道把齐时信捎走,送他回家。
他们一走,姜宁几人先安排伙计收拾,挂了打烊的牌子后,让伙计收拾完了去休息。
检查完了前院、花园和雅间,并无喝醉了的客人,这才去了议事的屋子。
“周庚和阿娘他们一起回去了?”姜宁瞥见卫长昀推门进来,朝身边赵秋说了个数,便把银钱往箱子里放好了才问。
卫长昀嗯了声,“他们先回去休息,小小和小宝都快睁不开眼了。”
“应该让今南一起回的,反正都顺路。”姜宁看眼顾苗,转头看着趴在一边桌上睡着的顾今南。
顾苗正在理今天各个区的上座,抬了下头,“睡着了,就不叫醒他,等会跟我们回一样的。”
姜宁点头,又去数另外一堆铜板,道:“打烊时间,会不会太晚了?”
今天是子时才打烊,等收拾完回家,住得远一点的话,到家都得子时三刻了。
偏偏做酒楼生意,第二天还不能点对点的到酒楼,得早来备菜、收拾。
月钱给得是不低,可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身体会垮。
“先看半个月,要是一直这么忙,我们就招人。”谢蕴理完明天的备菜单,“或者现在就开始物色,有中意的,招人时就直接问。”
赵秋干巴巴地答应,嘴里又在碎碎念,怕记错账。
坐在一边,难得无所事事的卫长昀三人,互相看看。
“记账听上去,有点复杂。”
“什么时辰了?”
“子时二刻了吧,是有些晚了。”
围坐在一起的揽月楼四位东家,正专心对账、数钱。
姜宁接过赵秋递来的账本,大致看了眼,“十八两、二十一两,这里是……”
“七两,全部加起来是四十六两。”
第一天营业额是四十六两,换算一下的话,那就是四万六千多了。
赵秋让王子书拿走盘子时,发现下面还多出四个铜板。
姜宁一见,伸手拿起来,“正好我们一人一枚,也算是开门迎财了,图个好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