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沈樱并不是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妇人,她的手段和头脑,会使他未来争权夺势的路上如虎添翼。
虽然这种助力不及前世的沈绒,可总好过没有母族独自一人抗衡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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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煜这段日子和何晨私下会面的日子越来越多了,昨日他深更半夜的回来,从姜临煜口中听说了一些事。
大抵就是,姜树和有心在万寿节之时弄出些动静来,以此来名正言顺的处理掉姜临煜。
只可惜,上一世的此刻,自己还闷在沈府不肯出去,外头发生了什麽她都不知道。
不过,依姜树和的性格来看,无非就是设计杀一个异国的使臣,借机将黑锅扣在姜临煜身上。
姜临煜深夜未归,沈绒放心不下,也睡不着,忽然听到一阵笛声,索性起身朝着笛声的方向而去。
月光之下,吹笛人身影纤长,墨色的发丝散在身後,捏住笛子的手指骨节分明。
沈绒远远听了一会儿,等到笛声停止了才向前,“这首曲子叫《静思》吗?”
祝景闻声回头,行礼道:“王妃说的不错,您对大周的曲子也很感兴趣吗?”
沈绒笑而不语,答非所问道:“天冷,祝大夫穿的如此单薄便出来,当心着凉了。”
祝景低头浅笑道:“多谢王妃担心,属下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了解的。”
“是我唐突了,一时竟忘了,祝大夫可是随北鹰军南征北战多年的医师。”
“王妃还未告诉属下。”祝景又将话题绕回来,“您对大周的曲子很感兴趣吗?这首曲子,似乎是大周乐曲中最默默无闻的一首。”
眼看着躲不过去,沈绒坦言道:“我的先生穆哲舟,才华横溢,于乐曲方面的造诣更是极高。对于乐曲,我谈不上什麽是否有兴趣,只是有一次,先生弹琴时我便在一旁听着,觉得调子很不错,便记住了。”
沈绒面不改色的撒谎,其实她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是在前世深宫寂寞时,宫墙外有人在吹奏,笛声一模一样。
现在想来,或许就是祝景担忧萧婉思念故土,特意在姜准的寿宴之时,从西洲赶回来为她吹奏一曲。
只是那一夜,姜准一整夜都在萧婉的宫中,听到如此仙乐的只有自己。
《静思》一曲是指思念之苦,那时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在思念那不知身在何方的意中人呢。
“夜色沉了。”祝景收起笛子,“属下明日奉殿下的命令,还要再次出城寻找安宁郡主的下落,王妃,属下先行告退了。”
沈绒目送他远去,如今形势越发严峻,楚云丶文焰和文纵不能离开姜临煜,寻找安宁郡主的任务也只能落在不善作战的祝景身上。
困意渐渐袭来,沈绒提着裙子准备回房,脑海中却忽然想起了一张脸。
“宁儿…”她唇瓣微张,皱起的眉头紧接着又松开,“姜宁,安宁郡主…”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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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的车马劳顿,累的穆洄腰酸背痛,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那小丫头迷了心窍,竟然放着难得的休沐日不休息陪她大老远跑到临城来。
“你确定?在这里能找到你的身世之谜?”
宁儿这几日反复睡不好,迫切的想要将手中镯子的秘密解开,于是她只能寻着自己失忆时唯一记住的线索,也就是临城来一探究竟。
“我也不知道。”宁儿垂眸看着手腕上与腕骨尺寸不一的镯子,“不过我总觉得,若是再不想办法解开这镯子的秘密,便会有可怕的事发生。”
“可这临城这麽大,我们能怎麽找?总不能逢人就问问他认不认识你是谁吧?”
宁儿白了他一眼,“你的状元到底是如何考的?真笨!”
穆洄不乐意了,擡手要敲她的额头,却被她轻松的躲了过去,“你聪明,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们去哪里能找到你关于你身世的线索?”
“现在嘛,还太晚了。”宁儿揉了揉快要睁不开的眼睛,“我们先休息一下,我自有办法。”
而此时的定北王府,一处房间仍然灯火通明。
姜临煜忙碌了一整日,回来本想埋在温柔乡中好好睡上一觉,没想到却听到了如此让人兴奋的事。
“你是说,很有可能那日被你和沈澪救的姑娘,就是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