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绒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回头的一瞬与丽妃双目对视,她清晰的从丽妃的眼中看到了诧异。
皇後皱了下眉,不悦道:“怎麽了?”
丽妃还没从看到沈绒的惊愕中反应过来,面对皇後的质问,开口便把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倾泻了出来。
“臣妾路过雨花台时,听到里面传来淫靡之音,竟有人敢在宫中大行秽乱之事,臣妾拿不定主意,只得来禀报皇後娘娘。”
殿内安静了一瞬,皇後拍案而起,“放肆,竟有人敢如此大胆!”
沈绒的手指还搭在琴弦上,皇後已经带着一行人出去了。
沈绒慢慢捏紧琴弦。
假如一开始出现在雨花台应该是自己,那麽自己现在在这,里面的人是谁?
刹那间,沈绒寒毛乍起。
去往雨花台的路上,沈绵紧张的拽着戚笛的袖子,低声道:“母亲,沈绒在永恩亭,那雨花台里面的人是谁?”
戚笛不说话,心中早已知明镜一样。
但更让她害怕的是,姜准原本只是让她在沈绒的酒里下药,可她为了把事情做的更彻底,在雨花台里焚了催情香。
万一姜准发现去的人是沈樱不是沈绒,会不会与她鱼死网破?
沈绒着急赶到时,一行人堵在门口,殿内传来了皇後的呵斥,与其它人七嘴八舌的嘈杂声混在一起,扰的沈绒头疼。
而在如此多人杂乱的声音中,沈绒听到了皇後言语不善的一句:“沈大姑娘!女儿家怎能如此不知廉耻!”
沈绒心中的猜想得到验证,也顾不得什麽礼仪规矩,推开人群便闯了进去。
沈樱与姜准并肩跪在地上,身上的衣裳凌乱,像是匆忙穿上的。
姜准还在辩解,而沈樱却只是一言不发的跪在那儿,脸上的神色十分淡定。
戚笛脸色微沉,看到沈绒後,低斥了句:“绒儿,不得放肆!”
沈绒没看她,目光如炬的盯着沈樱。
她原以为沈樱会哭,会为自己辩解。可是,她现在安静得奇怪。仿佛此时的自己多说一句,便会破坏她的计划。
皇後看了沈绒一眼,“沈二姑娘,方才沈大姑娘说,她与庆王早已两情相悦,此事你知晓吗?”
沈绒刚要说不,便看到沈樱的眼眶蓄满泪水,满是哀求的看过来。
沈绒的心顿时软了下去,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见事情有了缓和之地,戚笛立马松了口气,脸上堆上了笑容,“樱娘啊,不是伯母说你,你与庆王殿下两情相悦早该同大伯母讲清楚的,何必如此偷偷摸摸呢。”
姜准紧皱着眉头,还要说话,却又被皇後一眼瞪回去,“准儿,此事便这样定下了,本宫这便去同你父皇讲明,你这段日子,便在府内好好反省反省吧!”
说罢,皇後起身,甩袖而去。
沈绒还想和沈樱说说话,可沈樱神色疲惫,沈绒便也没再说什麽,只能一言不发的把她送上马车。
沈绒有些想不通,她分明检查过沈樱的酒了,为何沈樱还会出现在这里。
“沈二姑娘,开心吗?”
正在沈绒困惑不解之时,身後忽然响起一阵缓慢的掌声。
沈绒捏着袖子,回头甜甜的一笑,行礼道:“臣女参见长阳公主。”
长阳傲慢的扶了扶鬓角的步摇,讥讽道:“你姐姐做出如此不知耻之事,你竟还笑的出来?”
沈绒坦然道:“公主都要成婚了,还这般悠闲,看来驸马很贴心啊。”
长阳的脸瞬间变得难看,双眸瞪圆,指着沈绒擡高音量喊道:“你!沈绒,都是你害本公主至此,竟还敢提及此事!来人。”
“做什麽?”姜临煜腔调散漫,步伐悠闲的走过来,视线由长阳再移到沈绒脸上,“这里离太後的寝宫可不远,公主怕不是忘了,上次满香那件事的教训了?”
看到姜临煜的一瞬间,长阳立马闭嘴,嚣张气焰也熄灭了,可眼神却依旧像淬了毒一样死死盯着沈绒。
若不是今日姜临煜提起,沈绒都要忘记满香这回事了。
回去的路上,见宫道上没什麽人了,沈绒转头问道:“满香最後怎麽了?”
“死了。”姜临煜目不斜视往前走。
“死了?”沈绒不可置信。
按理说若是满香死了,太後怎麽也得往後继续追查才是,只要查便一定会查到自己,而她却完全没有听到动静。
“沈二姑娘,别想那麽多了。”姜临煜停住脚步,“宫门到了,你姐姐应当在等你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比试自然不会再继续办下去,沈潇气不过地说:“凭什麽她干出如此有损门楣的事,还能做庆王妃!”
刘若芬为她倒了杯茶,“行了潇儿,那庆王你还不知道啊,出身卑贱又做过质子,入不了陛下的眼,沈樱嫁给他也是白搭。更何况,你三叔死的早,沈樱又无家势背景,日後庆王要是纳个妾,她还不是得被欺负的连句话也不敢说。”
这麽一想,沈潇心里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