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心有股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背脊上毛毛的发凉。
“爷,戌时,两个脚夫从後门擡了一口箱子进了李夫人房中。属下便一直守着,一个时辰後,他们再次擡出箱子,属下便跟了上去。
一路跟到乱葬岗,直到他们把箱子埋进土里离开,才把它挖了出来。”
青云说完,擡眼看了一眼许岚心,接着道:“夫人,要不要回避一下,怕吓着您。”
“无碍。”
岑砚提她开了口,两人相视笑了。
“打开。”
箱子打开一瞬,岚心还是有些震惊的,那孩童尸体,尽然没有头。
脖子上齐整的切口,血肉模糊,献血染红了身上的衣衫。
岚心震惊过後,忽然瞳孔一缩,蹲下身,视线落在了那被鲜血染红的小手。
“子今,你还记不记得前两日撞到我的小乞儿?”
许岚心人未动,声音有些哽咽,甚至有些哭腔。
岑砚眼神冷冽,扶起她,把她抱在怀中。
“是他?”
“我,我当时扶住他时,看到了他右手虎口上有颗黑痣。”
岑砚看向箱子,躺在里面的无头孩童,右手虎口位置确有一颗黑痣。
“子今,那李夫人房里肯定有证据留下。”
“青云去看看。”
待青云走後,岚心看向岑砚:“子今,为何我们不立刻去抓她现行?”
“我们现下在李知县府上,贸然去抓人,若他夫妻一体”
“那咱们就成了瓮里的鼈。”
岑砚低低笑出声来,岚心撇了撇嘴,捶了他一下。
笠日,青云回来。
没能成功进到李夫人房内,而她一直未出房,现下青鱼守着那儿。
“不若我去骗她出来。”
“不行,”岑砚面无表情的说道。
“青鱼陪着我放心吧,要是发现不对,第一时间让她带我走。”
岑砚拗不过她,只得同意。
岚心并未直接去找李夫人,而是让一个丫鬟带了一张纸条交给她。
相信她看了肯定会出来。
许岚心在湖心凉亭未等多久,便见那李夫人急色匆匆的赶来,脸色阴冷。
近了,那眼神里的阴狠一览无馀。
“岑夫人,纸条上的字是何意?”
李夫人语气不好,仿佛压抑着,还带着一丝杀机。
“李夫人,看不懂?那天你家公子拿得佛珠不是他的吧!”
岚心气定神闲得拿了一个糕点丶却并未下口。
“我呢,认识一个妇人,在找她儿子,而她认出佛珠是她儿子之物,您说巧是不巧?”
岚心起身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李夫人,可有见过一名叫东儿的小孩子?”
“不知道岑夫人说得是何人,我未曾见过亦未听过。再则,佛珠人人都可以带。”
许岚心转身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水。
“那李夫人可认识一个右手虎口有黑痣的乞儿?若不认识,为何会从你房里擡出他尸体,扔到乱葬岗?”
岚心冷冷地看向她,逼问她。
忽然,银光闪过,锋利的短匕朝她而来,匕首尖端泛着冷光。
一阵拉力,她人已被青鱼带离石凳。
“吭哧”匕首擦过石桌,带起点点火花。
再转身时,李夫人已被青鱼压在了石桌上。
“噔”匕首被青鱼打落在地。
“住手。”
一个焦急地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