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他微微眯起眼眸,勾起狡黠的笑,“大热天的爬到树上做什麽?抓知了吗?”
“这个嘛。。。。。。”梨纱晃了晃悬空的双腿,指尖缠绕着一缕发丝。
“。。。。。。说来话长。”
夏日祭那晚,看到航班信息的那一刻,她鬼使神差地做了一个决定——借着“祭典魔法”的幌子,放任自己沉溺在他的温柔里。
倾诉秘密,拥抱,指节交缠,眉心吻。。。。。。零点过後,魔法失效,理智回笼。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颤抖着设置好定时邮件。
关机时,掌心全是冰凉的汗。
她本以为他会生气,或者干脆拉黑她。毕竟,她像个不负责任的渣女,撩完就跑。
可他没有。
他偶尔发来的line消息,语气如常,像是真的接受了她的说辞,将那晚的一切轻轻揭过。
和她聊身边的琐事,聊神奈川的天气,却唯独不提那晚交缠的呼吸。
这种“看破不说破”的成熟,让她松了口气,却也让她更加心虚。
有时候,她甚至希望他质问,或者干脆冷淡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她一边愧疚,一边。。。。。。隐隐怀有期待。
梨纱往下偷看,幸村还站在树下,看向她时嘴角挂着无比熟悉的丶温和至极的微笑。仿佛在等她解释那个没说完的“说来话长”。
“有个小朋友的氢气球卡在树上了,我帮他取来着,然後就。。。。。。。”
声音越来越小,可能连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有够离谱。
幸村像是被她的理由震惊到,目光扫过她的无袖衬衣和短裙:“穿成这样爬树?”
“喂!”梨纱按住裙摆,“不许往上看!”
“放心,我对哈士奇没兴趣。”他笑得揶揄。
“。。。。。。。你果然偷看了!变态!”
霓虹国的短裙没有内衬,非常容易走光。她通常都会在校服裙下穿打底裤,给自己一点点安全感。
只不过,她穿的是那种印满哈士奇的恶搞安全裤。如果有人偷窥裙底,便会有看到一堆哈士奇用鄙夷的眼神俯视他。
半小时前,她在去清水轩的路上,看到一个小男孩对着树上的氢气球嚎啕大哭。她一时心软,就爬上了树帮他取氢气球。
结果。。。。。。。
自己被困在了离地三米高的树上。
现在回想起来,梨纱恨不得掐死自己。
干嘛要逞强对小男孩撒谎,说自己喜欢在树上乘凉?直接让小男孩把妈妈叫过来,帮忙给她叫个救援不就好了。
口是心非这个毛病,真是害死人了。
“还是叫消防队吧。”
树下传来清润的声音,只见幸村默默掏出手机。
“不行!绝对不行!”梨纱双手交叉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X”。
幸村的拇指悬在通话键上方,微微挑眉:“不行?”
这要是真把消防员叫来了,她还不得上地区新闻,成为立海大丶甚至整个神奈川县的笑柄?
社死和晒死,她还是分得清的。
“那个。。。。。。你不用管我。”梨纱强撑出灿烂的笑容,“树上视野超棒的,我再待一会儿就下去了。”
“哦?”幸村若有所思,随即收起手机,“那我先走了。”
树下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呜呜~他还真不管了啊。。。。。。”
梨纱垮下肩膀,脑袋埋进臂弯里。
後悔,现在就非常後悔。
“真是个笨蛋。。。。。。社死总比在这饿死丶晒死强啊呜呜(ㄒoㄒ)~~”
她终于深刻体会到什麽叫「上树一时爽,下树火葬场」了。
“果然如此呢。”
正当她懊恼地碎碎念时,树下传来熟悉的温润嗓音。
“哇啊!”梨纱抱住树干,差点从树上滑下去。
她朝下面看。
幸村站在树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你丶你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