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各做各的事,偶尔聊两句,或者他故意变个蹩脚的小戏法逗她笑一下,那种氛围让他觉得很有成就感,很舒服。
这是一种他从未在其他人身上体会过的吸引力,平静与有趣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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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纱二十二岁生日那天,仁王约她出来。没有盛大的派对,只是在一家她喜欢的安静咖啡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她面前。
“生日礼物,噗哩~”
梨纱打开盒子,里面不是昂贵的珠宝,而是一个非常精致的丶用银色金属丝绕成的狐狸造型胸针,狐狸的眼睛是用两颗极小的绿宝石镶嵌的,狡黠又灵动。
“这是。。。。。。”她惊讶地拿起来。
“纯手工制作,独一无二。”仁王托着腮,看着她,“像你说的,欺诈师本人送的礼物。”
梨纱看着胸针,又看看他,眼睛弯成了月牙:“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仁王。”
她小心地收好,然後从自己的包里,也拿出了一个细长的小盒子,递给他。
“嗯?”仁王意外地挑眉,“给我?今天又不是我生日。”
“回礼。”梨纱笑着说,“庆祝我们认识。。。。。。第五年?”
仁王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根编织的粉色皮筋。
他愣住了。
梨纱微笑看他,眼神清澈坦率:“我不知道能送你什麽,这个。。。。。。或许对你来说,最能用得上的东西?”
仁王看着那根粉色皮筋,又擡头看了看对面眼睛清亮的女孩。心脏某个地方,忽然被一种非常柔软的东西撞击了一下,砰砰直跳起来。
他忽然明白了。
很多年前在鬼屋,後来在工作室,以及中间所有的点点滴滴,那种“被看穿”却不觉得冒犯,反而感到放松和愉悦的感觉是什麽。
那种总是想靠近她,逗她笑,帮她解决问题,看她发光的心情是什麽。
“梨纱。”
“嗯?”
“我们在一起吧。”
梨纱怔住了。她安静地看着他,然後轻轻地点了下头。
“好。”
没有惊天动地的告白,没有波澜起伏的剧情。
只是在认识五年後,在一个阳光正好的下午,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里,欺诈师交出了唯一的真心,而他唯一无法欺骗的人,微笑着接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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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粉色的皮筋,仁王用了很久。
它扎起过他汗湿的银发,陪他赢下过无数场比赛;它也曾被随意套在他的手腕上,成为一个低调又私密的宣言。
那段时间,空气里都仿佛带着甜味。终于不必再保持距离,可以理所当然地站在她身边,拥抱她,分享所有细微的快乐和灵感。
梨纱因工作压力而疲惫不堪时,他会从身後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给他传递力量。当他比赛失利,流露出脆弱时,她会主动吻他,像一个温柔的庇护所。
他们的亲密,往往始于一种情绪的需要,而非身体的冲动。
正如他们的交往本身,并非一场天雷地火的热恋,而像是两条溪流平静自然地交汇,汇入了一片深沉丶平静的海洋。
第一次意识到这种异常,是在他们牵手的时候。
他的手背状似无意地轻轻擦过她的手背。她瞬间领会了他无声的试探,纤细的手指微微松动,自然而然地滑入他的指缝,十指交扣。
没有预想中的心跳漏拍,没有悸动的紧张。
掌心传来的只有熟悉的温度和一种安心的妥帖感。
这让仁王感到震惊。
他明明是那样深爱着她,渴望靠近她丶守护她,希望看到她展露笑颜。
这种缺乏生理冲动的平静,一度让他困惑,甚至暗自怀疑是否是自己的情感或身体出现了问题。後来,他们又尝试过其他的亲密接触。
他们的第一个吻发生在她的公寓。
梨纱刚刚结束一场线上会议,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仁王递给她一杯温热的牛奶,手指自然地拂开她额前一缕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