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布莱克离开的间隙,盛清终于有机会好好探查此处,兴许能在他回来前找到出口呢。
事实证明,布莱克之所以放心留盛清一人在原地也是早有准备。
绕着空荡荡的大厅外围走一圈,盛清发现了机关。试着前後左右里外拨动,轰隆一声,一道青石门缓缓打开。
门内一片昏暗,盛清凝神想唤出一缕火苗照明,似乎元素之力也被禁制了,火苗没能如期出现。
盛清只得从房间取了一只蜡烛,明明无风的室内,烛光却一跳一跳,看起来下一秒就会熄灭。盛清故意咳嗽两声,心一横,壮胆跨进。
这是一处可容纳三人并行通过的廊道,两侧是精美而复古的壁画。借着微弱的烛光,盛清并没有看得太懂。
没有多想,盛清越过尽头的另一道青石门,继续前行,壁画的内容也在继续。一连穿过几条走廊,这才隐约能看出故事内容。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壁画上那位由勇者装扮的被献祭的少女居然在结尾和魔王相恋了?
一定是忽略了什麽,盛清蹙起了眉头,然而接连穿越数个青石门,直到眼前出现了终点,蜡烛即将燃烧尽,故事竟真的在此戛然而止。
蜡烛燃尽,滚烫的烛泪落到指尖,盛清迅速甩落,但柔软的皮肤还是很快变得红肿。
盛清回头看了一眼,晃动的烛光让整个甬道显得格外晦色不明,心中徒然升起一股寒意。
相似的壁画和相似的青石门,盛清摸索着找到了那个同样相似的机关,相似的轰隆声响起,门後是熟悉的设施,她居然又绕回了起点,出口处是那个熟悉的大厅。
遇到鬼打墙了?
想来应该是被布莱克设置了某种禁制,盛清不死心,这次打起十二分精神,终于在穿过第三道青石门时发现了异样。
盛清闭眼调动全身警觉性,用灵力将身体包裹,细细感应身外动静。就在越过青石门的一瞬间,异变突生,空气仿佛停滞般又飞速游动起来。虽然异样仅仅持续了零点几秒,但还是被捕捉到。
睁眼,是另一片景象。
盛清还没来得及看清,双眼突然被一只手捂住,耳边传来布莱克温柔而克制的声音:“姐姐,我们该回去了。”
他什麽时候来的?盛清心中一惊。
应该是使用了瞬移,十几秒後,腰上的手松开,眼前的手也移开,她再次回到那个突兀放置了一张床的大厅。
准确地来说,大厅已经大变样,添置了诸如书桌丶衣柜丶沙发等家具,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甚至连墙壁也被某种特殊材质的布料或者塑料遮盖住,看起来有点住家样子了。
他还真想让自己长久地待在这里?盛清擡眼用疑惑的目光来着布莱克。
“姐姐不喜欢?”布莱克的语气听起来相当愉悦。
脑子瓦特了才会喜欢吧。
盛清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气:“你到底想干嘛?”
布莱克没有回答,反而拉过盛清的左手,食指和大拇指摩挲着那个有着繁复花纹的古朴镯子。
盛清正想开口询问,下一秒,布莱克的手张开,然後覆盖住镯子握紧,往掌心的方向滑动,镯子轻而易举脱落。
“我不喜欢这个东西,把它扔了吧。”布莱克的语气带着莫名的情绪,却又不容置疑。
“不行。”盛清拒绝,伸手想要夺回。
扔掉?开什麽玩笑,要是女王陛下问起来,她要怎麽交待?她可赔不起。
况且,什麽叫你不喜欢,所以就得扔掉,是你的东西吗?
布莱克将手高高擡起,像是在逗弄小孩,或者说像是在逗猫,嘴角带着笑意:“姐姐,你求我试试?”
盛清紧抿嘴唇,收回了想要夺回镯子的手:“回答我,你到底想干嘛?”
“姐姐,你的手怎麽了?”布莱克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答,于是又将目光落在盛清被烫伤的手指处。
“你想干嘛,放我离开!”盛清并没有回答,而是秉承着是她先提问,也必须得是她先听到答案的原则,别想从她这里讨到一点便宜。
布莱克握住盛清的手,仔细端详起来。盛清想要抽回,却感觉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微妙地保持着挪不开但又不至于疼痛的状态。
如果目光有温度,那麽她的手指一定会发烫,事实上,被烛泪烫伤的地方此时也正在发烫发热,但也没有水流或者别的可以止烫的办法,就这样吧。
等他看够就好了,盛清默默叹了口气,别过脸,闭上了眼。
嗯?他在干什麽?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柔软而湿润的触感,盛清慌张地睁开了眼,不可置信地蹬圆了眼。
布莱克伸出舌头,像猫一样舔舐着指尖被烫伤的部位,表情专注,甚至还抽空擡眼看了眼,对盛清惊愕地眼神感到疑惑。
“住手!”盛清奋力想要抽回手,不对,应该是住嘴,额,好像也不太对。
布莱克似乎忘记了此时的自己还是人形,盛清这样想着,窘迫的神情缓和了些。
当然,盛清未能将手抽回。
“别再舔了,你是人,不是猫!”盛清决定直说。
“姐姐,不喜欢?”布莱克说这话时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这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吗?盛清眼角丶嘴角齐齐抽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过,撇开那种怪异的不适感,盛清觉得指尖的灼烧感确实缓解了不少。
“那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呢?”布莱克目光灼灼,一面紧盯着盛清的脸,一面微微张嘴,刚好将盛清整个指尖吞进了口中。
老天奶,他到底在干嘛?盛清的大脑瞬间变得空白,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灼烧感从指尖消失,然後在脸颊复现,最後重重踹了布莱克一脚。後者终于松口,指尖重获自由。
盛清的脑海中闪过甬道两侧的壁画,他不会是扮演上面的内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