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吗?
场景转换,盛清连带着整台车正在不可救药地下沉,慌乱间在车门的格挡里摸到了一个硬物,盛清操起就往玻璃上砸。
玻璃一触即碎,但海水也一股脑灌了进来。盛清上劲了好几口水,咸咸的,刺得嗓子眼难受。
不是,她为什麽要顺着剧本演?她又不是那个初入职场的菜鸟了。
盛清顿时收敛心神,任君千呼万唤始,我自岿然不动。
几分钟後,海水和车一同消失,再一细看,盛清重新回到了大殿内。
原来只是女王陛下的一缕神识呀!
盛清怅然一笑。
盛清又等了一会儿,再也没有新的异动,便径直朝着王座而去。
恍惚间,通往王座的台阶变得很长很遥远,盛清仿佛走了半个世纪才到达。
盛清一屁股坐上去,也没身特别嘛,除了视野好一点,额,视野不只是好了一点而已。
盛清摸索着找到了机关,用力扣下,整个王座缓缓升起,露出了被掩盖的暗格,一颗鲜活的心脏正在有规律地跳动着。
盛清已经记不得女王陛下是出于什麽心理将其放在此处的,也许是受了另一个故事的啓发,亦或是盛清的意识也起了一些作用。
这一定就是属于孟云溪的心脏,盛清莫名笃定。
右手轻轻一扬,那樽棺材凭空出现,盛清揭开,将依然跳动着的心脏以及盛放它的盒子一同放进了棺材,然後收回识海,用满满当当的灵气浸润着。
不知道队长在那具棺材里冷不冷?
盛清突然生出一个奇异而大胆的念头,她想把孟云溪的身体也放进这具特殊的棺材里,这样她去哪儿都能带上他了。
她们将会是最形影不离夥伴了。
他一定也愿意的吧。
不过不愿意也由不得他了,谁让他现在既开不了口,也无法动弹一二,那只能任她摆布了。
盛清说干就干,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训练场。她要去那里的器材室找点趁手的工具,铁揪,铲子什麽的。
对了,还得准备一个盒子,要是队长真化成白骨了,她也得好好收起来放进那具特殊的棺材里养着。
别人是金屋藏娇,她就来一个金棺藏尸吧,或者金棺藏骨也行。
如果肉身保持完好,她就用灵气滋养着,困了累了想他了就放他出来看看,虽然概率极低。
即便化成骨头了,她也要同样用灵气滋养着,白骨生肉也不是不能梦一个。
况且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哪天有奇遇呢。
此时也是夜半三更时,新月早已半悬挂正空,默默注视着大地。
月光被树梢截止断,细细碎碎洒落在墓碑两侧耸起的泥土上,正後方凹陷处黑色的棺木露出浅浅的一角。
盛清感觉心脏突然跳动得很快,咽了咽口水,将手中的铁铲放到一旁。
也许是用力过猛,铁铲的把柄已经染上了一丝血色,盛清却浑然不觉,轻轻俯下身,将棺木表层的泥土浮落,然後握住了棺材盖子的边缘。
“队长,好久不见!”盛清双手使力,铁钉掉落,棺盖被揭开,露出了棺内的主人。
孟云溪双眼紧闭着,双手握在胸下,表情沉稳,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是梦见什麽让人喜悦的事。
原来并没有惊喜呀!
盛清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麽,期待着棺材里会空无一物吗?期待着他会在某一刻突然叫出她的名字,然後告诉她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她不过是做了一场不吉利的噩梦,醒来生活照旧,她们一同前往另一个秘境,那是女王陛下的新命令,她们将共同拥护女王的荣耀!
可惜什麽都没有,只有他孤零零地躺在棺材里,对外界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真是无情呀。
盛清在这一刻徒然失去了所有力气,她太累了,她只想歇一歇。
“队长,你应该不介意我在你家躺一会儿吧。”盛清轻轻地挪动着身体,挤进了略显拥挤的棺材内。
月光有些刺眼,盛清唤出木元素之力,几根藤条探出,扶着棺木将棺盖掩上。
关灯了。
“太挤了,我的胳膊都被压麻了。”盛清小声地抱怨,“队长,你能不能往那边挪一挪?不然我就抱着你睡了。”
“没有听见拒绝,那就代表同意了哦。”盛清轻手轻脚将左手穿孟云溪的胸口穿过,环抱着,但还是很挤。
盛清又往下缩了缩身子,然後将头绕进孟云溪左臂内侧,又将他的左手轻轻地环在她的左肩出。
这样才对嘛,盛清调整好姿势,眼皮开始打架,好温暖,如果能一直下去就好了。
盛清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今夜一定会是好梦。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