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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双迷离〇五 一个不同寻常的女人(第2页)

“原是家母的意思,她说姑娘家都爱吃那种清甜的酒,太烈的大多不吃。那玫瑰酒还是她老人家去年闲时亲自酿的,不知鱼儿吃着如何?”

怪不得吃着和外头买的不大一样,酒肆里酿的花酒,因知道是妇人与不常吃酒的人买得多,为讨他们好,便故意搁许多糖,反而过于甜腻。

她搁下筷子称赞,“好吃。你娘该是位养尊处优的贵妇人,想不到还会酿酒?”

笑意挂在叙白面上,泠然悠长,“我娘不是正头太太,愈是闲来无事的人才愈会弄这些。她老人家说若你喜欢吃,等这里的事了了,她再打发人送一坛子去你府上。”

“送到我家去?”九鲤瞅他,倏地似被他眼底的温存灼了一下,屁股还是安稳地坐在凳上,心却有点局蹐。她迟疑地笑起来,“你娘知道我?我又不是什麽名门大户之家的小姐,初来乍到——”

“我那日回家去,娘问起我在荔园的际遇,我就说到了你,”他似乎有意停顿了一下,才笑着看向杜仲,“噢,还有庾先生和杜仲。”

杜仲捧着碗,觉得自己整副骨架都像是多出来的,有种无处安放的尴尬,只得呵呵一笑,两口将面条唆尽了,起身叫九鲤,“咱们走吧?看样子快三更了。”

叙白适时住了口,起身叫门口衙役相送,话里隐含的意思,相信九鲤左思右想,总能揣测得出来。

可惜九鲤一向只在戏台子上看人家眉目传情,从未亲自经历过,紧琢磨了一路,还是有些不敢确定。

进院眼看要同杜仲各归各屋了,方在廊下拉住他悄声问:“嗳,你说,齐叙白为什麽要同他家里人提咱们?”

杜仲乜斜着眼,“你猜呢?”

九鲤觉得脸上有点火辣辣地烧起来,“会不会是,他想——”她用两只冷手捂住脸,又傻笑着摇头,“哎呀我看不会,我和他才认得几天啊。”

杜仲凑来她耳边,贼兮兮地道:“这世上多的是还不认得就谈婚论嫁的男女,头回见面就是拜堂成亲那天。”

他鬼鬼祟祟地口气说得她一臊,扭头拧他一把,“少胡说!”

“哼,我胡说?我算是知道什麽叫‘少女怀春’了。”

“再说我撕你的嘴!快回房睡觉!”说着,她先推门进去,板着脸将门阖上。

漆黑中惊想,糟了!杜仲那没上闩的嘴,可别扭头就去告诉庾祺!待要开门叮嘱他一句,转身手把住门,却又停顿。

早晚是有这一天的,在她自己心里,与婚姻这事躲躲藏藏的趣味,全来自庾祺的眼光。

那边厢,杜仲刚关上门,黑暗中就冒出阵冷声,“这都什麽时辰了,怎麽这麽晚才回来?”

渐渐适应了这黑,才看见是庾祺站在东内间那碧纱橱底下,脸色看不清,不过只听声音就知这情形不妙。杜仲心虚地低笑两声,欲去寻火引子掌灯,“是我把师父吵醒了?”

“不用点灯。”他又出声阻止,“不关你的事。”

朝窗户上看一眼,外面东厢房也是漆黑一片,不过总觉那窗户里头也贴着双蠢蠢欲动的眼睛,朝着这屋里刺探着。他不知出于何种心情,并不想给她了解得太深,便只借着门窗上踅进来的一片斜月光蹒到外间椅上坐下。

桌上有半壶冷茶,他正要自斟,杜仲忙近前来替他倒了一盏,“是为盘查厨房里那个值夜的周嫂,鱼儿怀疑她有作案嫌疑,可这周嫂专管上夜,白天不在园子里。”

“犯的着盘问这一夜?”

“那周嫂煮了三碗面去,我们就留在那头把面吃了才回来。”

“好吃麽?”

“好吃好吃!”

擡眼一看,越是黑暗中,越显得庾祺那双眼凛凛的,威严中带着讥讽的波光,使他整个人不至于太冷,仍有份为人的生机。

正因这点,杜仲仍敢腆着脸笑,“同咱们家青婶比起来,不过寻常。”

“少同我花马吊嘴,我说过几回,行医者要稳重。”庾祺训斥一句,见他脸上有了些怯色,又不忍,口气放软两分,“除了盘问疑犯,他们还说了什麽?”

“也没说什麽,就是闲说些家常。”

他呷了口茶,不经意地笑一笑,将茶盏慢悠悠搁下,“不过几天就熟那份上?还说起家常来了。”

杜仲揣测其意是事无巨细都要知道,便细细说来:“鱼儿倒没多说什麽,齐叙白说得多些,上回那衙役送来的饭菜,是他娘亲自打点的,对了,原来他亲生的娘是并不是齐家的正头太太,是姨太太。”

庾祺提着根手指抚着那茶盏的沿口打转,“噢?那他是不是请鱼儿到他府上做客?”

杜仲忙将脑袋拨浪鼓似的摇起来,“那倒没有,就算他邀,鱼儿也不会应他,哪有年轻男女不经长辈应允就私自相邀的?就算鱼儿要应,我也会拦着不许。不过他说——”

“说什麽?”

“他说他娘想送一坛亲自酿的酒给鱼儿。师父,他娘还没见过鱼儿就这般殷勤,是不是想打咱们鱼儿什麽主意?”

这还用问?一定是那齐叙白回家说了九鲤不少好话。他有些後悔不该放任他们来往,可经不住细一想,就是亲生的爹娘也难阻挠孩儿的人生际遇。九鲤长大了,能跑能跳,终归是要碰见些什麽人,就和当年碰见他一样,是剪也剪不断的缘分。

他过了近三十年的日子,尽管从未有过热烈的心情,却也从没有像这一刻,突然有种老了的心情,好似回到那年闹饥荒的时候,老太太拉过他的手,交到师父手中,换了活命的二两银子。他被师父牵着离家,依依不舍地扭头看,老太太却像躲避着他的目光,拉着他大哥钻进那黄泥土坯的屋舍中去了。

他那时比九鲤当年略大些,已经体会了人生的悲凉与孤独,大概是这缘故,当年没忍心丢下九鲤,後来也留下了杜仲。

他坐在黑暗中像个年迈的人,抚着茶盏的沿口,动作也似显得老态龙钟,迟缓得厉害,慢慢吁出口气,“这话日後再说。往後他们再说什麽,你都来告诉我,要紧是看住他们,不要乱生什麽出格的事,坏了庾家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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