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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双迷离十五 漆黑中不用面对那份龌(第3页)

正愁得抓耳挠腮,见庾祺进来,忙搁下笔笑呵呵迎到外间来,“可巧先生来了,我正有个字不会写,正想找人请教呢。”

庾祺漠不关心,“你们齐大人也不在?”

“齐大人与鱼儿姑娘他们出去查问案子,先生不知道?”

庾祺猜也猜到了,只是以为叙白见九鲤脚上有伤会不肯带她出门,谁知他也辖制不住她,真是个没用的杀才!

他一脸厌嫌地朝张达瞥去,“他们是往何处去了?”

“太苍街,平安巷,厨房值夜那周嫂家住那里,他们去盘查那周嫂。看样子林默的案子还是那周嫂的嫌疑最大,我就说——”

话音未断,庾祺已拂袖而去,径直出了荔园,朝那太苍街寻去。

午晌正是热闹,八下里太阳烘着,人声喧哗着,酒楼里更是来往繁脞,传菜的夥计偏要提着调门喊,楼上楼下跑得满是噔噔噔的脚步声,隔壁雅间里觥筹交错的笑谈声,真是没一刻清净。

不过幼君这两日给家中的哀锣悲鼓打了个岔,此刻再听见这些声音,反有一种亲切。人要变成另外一个人也并不是什麽很难的事,只要一日一日地改造,终有一天,自己也会不认得自己。

她搁下酒盅,站起身,却不急着走,反走到窗前来朝街下看。才刚和她谈生意的许员外的大肚皮正从这酒楼大门挺出去,立时他那马车旁的下人就赶来将其搀住,他呵呵呵连声笑着,连娘妆看得出来,这桩买卖後面必能谈成。

“两方都得利的事情,怎麽会不成?”幼君含笑睇她一眼,“他方才不过是看我是个女人,想逼我让他两分利。哼,让就让了,此刻我让了他,明日照样从他身上赚得回来。”

娘妆点头道:“这许员外还亏是个做了几十年生意的人,就只盯着眼前这点蝇头小利,我看他那生意也做不长。”

“做不长人家也做了几十年了,无非是做不大。”幼君掉转身,将背抵在窗台上,让风吹一吹周身的酒气,“叫店家将这残席撤了,到咱们马车里取些茶叶,沏上两碗来,咱们在这雅间里坐坐再回去,这两日给家里的锣儿敲得我脑袋疼。”

“咦?不是那庾先生?”娘妆忽撑住窗户道。

幼君转身向下望,果然在满街行人中一眼看到庾祺,穿一件黑纱外氅,里头是玉白圆领袍,眉宇稍蹙,行色匆匆。想他静时是那般冷静从容,动起来却是这样风生水起的风度。

听说昨夜蔡晋投案自首,给押到衙门去了,而後那头再没动静,难道真不往下追查了?她有点不放心,眼皮半垂道:“你去拿茶叶,顺便将庾先生请上来坐坐。”

“请他?这时候可别是往枪头上撞。”

“不怕,该来的躲不掉,我正要探一探他的口气。”

未几娘妆下楼,幼君低着眼见她由楼下大门出去,拦住庾祺说了几句。庾祺仰头朝这楼上望来,方才匆忙的神色变成一种冷态。她澹然有礼地朝他一笑,末了就见他随娘妆踅入酒楼,听见咚咚沉而缓的脚步声,她心里莫名有种“春风为我来”的淡喜。

雅间内残席已撤,但庾祺进来却还闻到些酒气,便淡而有礼地一笑,“想必关大姑娘的生意是谈完了,我上来也不算打搅。”

他像是早起忘了刮胡须,唇上,下巴上有淡淡的一片青,比先前还要给人一种稳妥的沉闷感。幼君大方睇着他的脸,觉得是走在条冷僻幽深的巷子里。

她身上仍穿素服,迎来见个礼,“庾先生怎知我是在这里约人谈生意?先生请坐。”

庾祺撩开衣摆坐下,“方才楼下见姑娘的马车,周围候着六。七个家丁,姑娘倘或不是约了人谈正事,怎会摆这样的排场。”

幼君亦拂裙落坐,“也许见的不是生意场上的人呢?”

“不是生意上的人又会是什麽人?总不会是带着那麽些家丁来私会情郎。”

幼君倏地惊讶,倒不是惊他说这样的话,知道他说这话是带着试探的成分。惊是惊他口里竟说得出“情郎”这个词,总觉得这类轻浮的话与他稳重内敛的做派很不符。

她掩嘴一笑,“想不到竟从先生嘴里听见这样的玩笑。”

经她一说,庾祺心中亦有点尴尬,面上倒还维持着那半分笑意,“我险些忘了,假使大姑娘身边真有这样的人,自昨夜而起,恐怕也是见不着的了。”

听这口气,蔡晋果然独自承担了一切,没把她供出来。她觉得可以放心了,微笑中不免泛起一丝得意。

庾祺端凝着她的笑脸,她给他凛然的目光稍微看得久了点,刹那心头又慌张,“庾先生只管看着我做什麽?说句轻浮的话,这样直勾勾看着个女人可不好。”

他眼皮一垂,敛回目光,“记得昨日在府上,我曾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眼下再说这话,又觉此‘关’字真是有些意思,是个实的‘关’字。”

“什麽虚的实的,我看不过是一个字而已。”

“正是了,都是一个字,一笔写不出两个关字,姑娘何以如此狠心,连同胞兄弟也不放过?”

幼君笑意一僵,把眼垂在桌上,“谁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关?先生不是也有位兄长麽,难道兄长在世时家中没有过厚此薄彼的事情?”

庾祺心头也似冻住了。

她斜看他一眼,又笑起来,轻声细语地,“何况我是女人,女人嚜,未出阁的时候住在娘家,娘家只当她迟早会是别人家的人;出嫁後到了婆家,也不是同一个姓,人家一样对她有些提防。其实女人嫁不嫁人有什麽分别,再辛苦都是白忙,操持十年,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庾祺斜睇她一眼,接着她的话道:“所以你只有杀了你兄弟,如此一来,关家的一切就永远都是你的。”

她沉默着,恰好娘妆亲自端进来两碗茶,她摆出个请的手势,“这是我自己带来的普洱,不知先生吃不吃得惯,好歹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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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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