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之这才安定下来,没几下又昏昏欲睡。等郎中将针尽数取完,段秋平将宋音之将要掉下去的脑袋接住,顺势往她腮帮子上捏了一把:“结束了。”
宋音之的眼神渐渐清明,看见段秋平时依旧呆滞,段秋平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心里的隐秘。他凑近:“殿下,我是谁?”
宋音之点点头:“段秋平。”
段秋平满意地拍拍手:“还有一句话呢?”
宋音之却抿嘴不愿意说了。
段秋平就带了点偏执地问:“你喜欢我吗?”
宋音之只觉得魂魄带着一部分的痛苦在身体里安营扎寨,她疼得厉害,快要恨死这种感觉,也无心照顾段秋平的情绪,一屁股坐到床上:“我恨死你了。”
段秋平的心,一瞬间从炙热变得冰冷了,控制不住地威胁,又似无奈:“殿下太轴了,这种时候该编个谎话骗骗人的。”
“我不受你威胁。”
“殿下!”段秋平怒气冲冲,“你非要逼我是吗?”不等宋音之回答,他本欲转身就走再也不理人,可是宋音之的声音幽幽从後面传来,“你先逼我的。”
“哦,”段秋平的声音一下子冷静得如寒窟,“我怎麽没逼死你。”
他转身,拿起桌上的花瓶,里头插着几只带刺的花,花朵和花叶明显有一些枯萎了。捧着那花瓶,高高的花茎挡住他的脸,恰好让人看不清他阴沉的面色。段秋平端到宋音之面前,微微欠身,声音温和却带了一点哑意:“殿下恕罪。”仿佛积压着千百年的爱恨情仇。
宋音之似乎意识到了什麽,起身,飞速饶过他要逃跑,视角不再被段秋平抵挡的时候,她才惊觉那郎中不知道何时早已不见踪影。
段秋平一只手端着花瓶,将宋音之的脖颈用力揽住:“去哪儿啊,怎麽不带上你夫君?”
“谁家的小娘子在夫君赔罪的时候还想着逃跑啊。殿下以前不知道,现在我教你:这样不对。”说着手指卷起一朵花,避开带刺的部位,用花瓣轻轻扫过宋音之的脸。
“拿着。”
宋音之身体僵硬,不加理睬。段秋平不依不饶:“殿下是不接受我的道歉了?”
段秋平只觉得她冷漠的侧脸像一片不留情面的裹脚布,将他死死缠住不能呼吸,他努力想顺好气,可是那口气怎麽也喘不上来。
段秋平紧紧捏着那朵花,花刺嵌入手掌,正当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宋音之接过了段秋平手里的那朵花。
段秋平松手,花刺和皮肉分离的时候,带着钻心的疼痛。他笑道:“早该这样的。”
少部分的刺停留在手掌里,段秋平用手掌抚过宋音之的皮肤,带着有些粗糙的触感,宋音之身子一抖,那花掉到了地上。
段秋平的眼神淡漠如寒星:“捡起来。”
吓得宋音之後退也不是,弯腰捡起也不是。手忙脚乱间肩膀不小心碰到了段秋平拿着花瓶的手,花瓶应声碎裂,掉到地上。
宋音之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崩溃地喊:“你再逼我试试。”低头,捡起碎瓷片。
段秋平彻底撕破了脸,扑上去控制住宋音之手脚,将她扑到地上:“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没机会背叛我。”
身後是冰冷的地面,段秋平灼热的呼吸就近在咫尺。宋音之被她胡乱亲吻着,这种近乎屈辱的姿态让宋音之如坐针毡,她拼命挣扎着,这却助长了段秋平的兽性,他头也不擡,嘴唇停在宋音之的锁骨上。
他张了张嘴,滚烫的舌尖轻点宋音之的皮肤,接着咬下去,再擡头的时候宋音之的皮肤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带着淫。欲的痕迹。
宋音之擡手,被段秋平一把抓住,十指相扣,将她的手按在地上再也起不来。宋音之咸涩的泪水流进两个人紧紧相贴的唇上,顺着缝隙流进嘴里,味觉在此刻共享了。
宋音之要推开他,要起身,却被段秋平按住额头,後脑勺抵在地上。段秋平本是重重将人的头按在地上,却随着亲吻越来越凶猛,他手上的力道渐松,後来变成了抚摸。
抚摸着她的额头一直向下,段秋平不敢睁眼,他不愿意看到宋音之充满不甘和屈辱的眼睛,眼泪汪汪的,看着心烦。
可是手指摸到了一片冰凉的溽湿。
宋音之在这里放弃了反抗,被迫承受着段秋平的一切动作。
她躺在地上,又仿佛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不是自己。明明身体的感受那麽真实,她却感觉自己像一个第三者一样,刚回归不久的魂魄再次出走,飘到半空中冷眼旁观。
带着情欲的湿吻也带着水气,段秋平察觉到她的妥协,心里却痛痛的。
他咬了咬宋音之颈边的软肉:“殿下,怎麽不出声?”
宋音之一听,更不愿意出声,死死咬着舌头,想若是段秋平逼迫,痛意总比性的感觉来得强烈。
可是这个意图被段秋平察觉,他狠狠掰开宋音之的嘴:“你在干嘛?”不等回答,自己吻了上去,将舌头伸进她嘴里,“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