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细胞的生长和分化速度明显减缓,而且形态怪异,根本无法达到预期的修复效果。
郝泽兰调试着仪器,双手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反复检查实验步骤,眼神专注而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可无论怎麽努力,结果依然不尽人意。
实验的失败,让郝泽兰的情绪变得焦躁不安。
她没有时间了,这个学期只剩一个月,下学期要啓程去靓国交换。
这个实验的结果非常重要。
她原本计划将实验报告带到靓国去,请威尔逊教授指教,撰写一篇核心论文。
接连十多天,郝泽兰独自在实验室里熬夜,
她眼睛布满血丝,紧紧盯着试剂与杂乱的数据,试图找出问题所在。
喻辽贴心地给她送来便当和咖啡。
他早已和郝泽兰和好,善解人意地表示自己会等她学成归来。
“兰兰,先吃点东西吧,别太累着自己。”
他的声音温柔关切,将便当和咖啡放在实验台上。
郝泽兰擡起头看着喻辽,声音疲惫却充满感动,“谢谢你,阿辽。”
喻辽笑了笑,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小傻瓜,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的笑容驱散了郝泽兰心中的阴霾。
她端起咖啡喝下,决定打起精神,将实验再做一遍。
画面一转,依旧是教师办公室。
章教授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郝泽兰,已经同半个月前判若两人。
她眼窝深陷,曾经明亮的眸子中布满血丝,双眼中透出歇斯底里。
章教授不由得有些难过,露出惋惜的神情,“泽兰,你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去靓国,签证恐怕都过不去,等下次机会吧。”
郝泽兰双眼中还有经久不散的血丝。
听到这个消息,她几乎要喘不过气,“章教授,我努力了这麽久……”
“泽兰,世间之事,并不是努力就一定有结果。”
章教授也不忍看自己的得意门生灰白的脸色,别过了头去。
章教授想起当初力排衆议选择她时,正是被这姑娘眼中那股不服输的倔强打动。
她总能另辟蹊径,在常规之外找到新的解法。
这份灵气,远比完美的绩点更珍贵。
可如今……章教授望着她颤抖的肩膀,终究还是在各方压力下妥协。
审批表上,另一个名字已经端端正正地签在推荐栏里。
郝泽兰失魂落魄地走出办公室,看见同学孙宁和杜强正从走廊上走过来。
他们没看见郝泽兰,正兴致勃勃地聊天。
“……半场开香槟,哈哈,这下去不成,太尴尬了。”
“我一开始就不知道章教授为什麽选她,成绩不如咱俩,心理素质也差,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躲进拐角的郝泽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进脑子里。
她靠着墙壁缓缓蹲下,双手抱住头,崩溃地扯下一把头发。
她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实验室里,谁来劝也不走。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她沉重的呼吸声。
章教授来劝,被她狠狠推开,摔倒在地。
郝泽兰回过头时,赤红着双眼,神情恶狠狠的,完全看不出从前理性聪明的模样。
章教授心中一惊,感觉自己真要失去这个学生了,眼眶骤然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