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渐鸿与谢雨桐还未来得及反应,铜钱已如流星划过——
她眼中几乎有杀气。
两人尖叫一声,连连後退。
嗖!
两枚铜钱擦过二人面颊,深深嵌入身後墙壁,竟发出金石相击的铮鸣。
墙面粉尘簌簌落下,铜钱入墙三寸,边缘还泛着灼热的白烟。
那铜钱不像铜钱,倒像是子弹。
两人惊魂未定,对视一眼,都觉得後怕。
路渐鸿颤抖着摸上脸颊被的血痕,声音破碎:“你,你这逆女,你在做什麽?”
路窈轻笑,“只是试一试我的慧根罢了,这不是好端端的没事吗?”
灵玑适时吹捧道:“路小姐天赋异禀。”
他一个白胡子老头做出如此狗腿的言行,让他身後的徒弟都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谢雨桐双腿发软,她颤抖着伸出手指,指向路窈,带着哭腔:“窈窈,你怎麽能这样对我们?我们可是你的亲生父母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从路窈的表情中找到一丝往日痴傻的影子。
可眼前的路窈目光冷冽,眼神中透露出的决绝让她感觉完全陌生。
路渐鸿深吸一口气,意识到这个曾经被他们视为累赘的女儿,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们的掌控。
他咬着牙说道:“好,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敢对父母动手了。你以为加入了什麽灵霄门,就能无法无天了?”
他试图用父亲的威严来震慑路窈,可话语中的颤抖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谢雨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她猛地转身,对着灵玑怒目而视:“都是你!你这个妖道,到底给我女儿灌了什麽迷魂汤?让她变成了这副模样!”
灵玑神色平静,微微摇头,“二位,路小姐的慧根与机缘,岂是你们能轻易理解的?你们这些年对她的所作所为,贫道虽未亲眼所见,但今日一见,也能略知一二。”
路渐鸿听了灵玑的话,心中的怒火更盛。
但又忌惮灵霄门衆人的实力,不敢贸然发作。
路窈淡淡地说:“你们现在倒想起自己是父母了?在将我丢给姥姥,不闻不问的那十八年,怎麽没见你们尽过一丝为人父母的责任?如今我有了力量,有了自己的选择,你们便来阻拦,指责我这是大逆不道?”
若是她的神魂没有挣脱断魂岭的镇压,这具转世的身躯,恐怕早就遭到了张升李平那二人的摧残。
“你们可曾想过,为何我会失魂?”她目光如电,低声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在她说出这句话时,路渐鸿突然踉跄後退一步,西装下的後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从虚空中注视着他。
他下意识摸了摸脖颈,总觉得那里缠绕着无形的锁链。
路渐鸿压抑住莫名的恐惧,恶狠狠地瞪了路窈一眼,咬牙切齿地说:“好,既然你这麽想走,那你就走!从今天起,你不再是路家的人,路家也不会再管你的死活!你可不要後悔!”
说完,他拉起谢雨桐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谢雨桐却是顿住脚步,拽住丈夫的衣袖,期期艾艾地说:“翡翠的下落,主播说只有窈窈知道……”
路渐鸿咬牙,回头大义凛然地说:“路窈,你能有今天,是因为我们花钱买了符,让你回魂,你要离家去灵霄门,我们不阻止,但是,你得回报家里,如果你知道姥姥的翡翠套链的下落,就说出来吧。”
路窈轻嗤一声,果然图穷匕见。
“跟我去静澜山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