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还跟之前一样,”蒋宁屿侧过脸看向她,“怎麽舒服就怎麽来。”
“但如果都跟以前一样,”江潺低声嘀咕,“谈不谈岂不是没什麽区别……”
她其实没想这麽早就跟蒋宁屿说起这个,但这又确实是这几天里困扰和折磨她的一个问题,能早点跟蒋宁屿聊清楚也好,不然等谈上了发现双方都很别扭,再想开诚布公地谈谈可能也回不到原来的关系了。她不想这样。
“我没觉得别扭,”蒋宁屿想了想问,“你觉得别扭吗?”
“有点吧……毕竟都以亲人的身份相处了那麽久。”江潺说,“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吗?”
“嗯,可能因为我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吧,一直也没把你当亲人。”
这话被他很坦然地说出来,江潺好奇问道:“很早是多早,高中吗……”
“初中吧,应该是刚升初中那会儿。”
“那麽早!”江潺简直有些震惊,“刚升初中的时候你才多大,而且你还跳了一级,你这个天才小孩怎麽早熟……”
她想着蒋宁屿刚升初中那会儿,连季霜都还没开始喜欢覃西陆吧,自己更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天天只想着怎麽刻好橡皮章……
蒋宁屿“嗯”了声,笑着说了句“是挺早熟的”,又问:“那牵手会觉得别扭吗”
话题忽然拉回去,江潺顿了顿,意识到他们一直是在牵着手说这些的,刚刚那阵心跳卷土重来,她摇了摇头,如实道:“牵手还好。”
“那就做你觉得不别扭的事,”蒋宁屿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我们慢慢来,不着急。”
江潺点头“嗯”一声,又想怎麽听起来好像自己在着急似的……但不管怎麽样跟蒋宁屿说过之後就觉得安心多了,她知道他总是擅长解决各种问题。
一路聊着天就走回了家门口,小疤已经睡了一觉,听到开门声走过来蹭蒋宁屿的裤脚。“回去睡吧。”蒋宁屿俯身摸了摸它的头,直起身问江潺,“你是不是在家已经洗漱过了,还要再洗一下吗?”
“再洗一下吧……”毕竟这一路辗转挪腾了这麽多地方。
“那你等等,”蒋宁屿说,“我给你找一套睡衣。”
江潺点了点头,等他去卧室找了睡衣,接过来抱着朝浴室走过去。上次在蒋宁屿这儿留宿已经是几个月前了,後来也来了几次,但因为觉得频繁留宿有些太过越界,每次就还是尽量回去住。
以後是不是就不用担心越界的问题了……毕竟已经越过去了。
这样一想也挺好的,就不用总是想一些多馀的问题了。有点放松,又有点开心,还有点不可思议,居然真的跟蒋宁屿开始谈恋爱了……
姥姥知道会是什麽反应,会不会惊得假牙都掉了,算了还是先不要让她知道了吧,当着她老人家的面谈恋爱也太奇怪了……
胡思乱想了一通,等她穿着之前那件宽大的睡衣从浴室走出来时,蒋宁屿已经把床单换好了,正倚着旁边的桌子看她哪来的那瓶白酒。
“看什麽呢。”江潺走过去坐到床边。
“哪儿来的白酒?”蒋宁屿擡起头问。
“不知道,应该是过年的时候谁送来的,”她忍不住吐槽一句,“到底是谁觉得一个老太太会喝白酒啊……”
蒋宁屿笑了一声,把那瓶酒放下来,走过来在她面前半蹲下来看着她。
刚刚聊那两句还挺自然的,被他用这种黑沉沉的目光定定看着,她又开始有点不自在了,手指在床单上轻轻蹭两下,偏开眼神:“怎麽这麽看着我啊……”
“睡前能不能再抱一下?”蒋宁屿微微仰头看着她说。
她没答,两秒之後俯下身抱住他,手指又在他头发上揉了揉。
“江潺。”她听到蒋宁屿叫自己的名字,“嗯”了一声。
“我特别喜欢你,”蒋宁屿在她耳边说,“从很久之前就是,特别特别喜欢。”
她感觉脸颊有点发烫,嘀咕着说“我知道了……”
“睡吧,”蒋宁屿笑了笑,擡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看着你睡着了再走。”
躺到床上,江潺看着蒋宁屿起身关了灯,然後拖过书桌前的椅子,在她床边坐下来,在黑暗的光线里也能感觉到他带着一点重量的目光。
江潺记得很久以前自己睡不着的时候,蒋宁屿也会这样拖一把凳子过来,坐在床边陪着她睡着,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她总是安心的,今晚也是这样。她闭上眼睛,感觉到心跳渐渐趋于平缓,困意随之泛了上来。
“蒋宁屿,”陷入睡眠之前她忽然记起一件事,闭着眼睛出声道,“那个好运勋章,你不要弄丢哦。”
“不弄丢。”蒋宁屿看着她说。
“今晚太仓促了,等之後我给你用大漆做一个,那就是真正的永久好运勋章了,到时候你拿着这张来找我凭票兑换……”她迷迷糊糊说着,交代完之後就被困意彻底打败了,下一秒就呼吸沉缓地跌入了睡眠,不知蒋宁屿是什麽时候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