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装傻充愣将这恶心的人敷衍过去。
这恶心的人突然被一把力量推的踉跄朝一边倒去。
我被吴叙白一把拉到了身後。
因此也错过了吴叙白脸上可以称得上凝实的杀意。
我嗅出他换了香。
以前茶香和睡莲交缠的清晰干净味道,染上了一股成熟的木质香。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的内核似乎又强大了。
吴家嫡长子最终甩袖离去。
*
小小的一件事,最终像是雪球一样滚下来。
没有压死我,而是将我撞入了比泥潭更可怕的沼泽。
距离吴叙白将怀着一腔希望和憧憬的我,送给萧琮,还剩十个月。
两天後的傍晚,我,那两个掌柜,跪在了吴叙白的身後。
吴叙白在我们前面,也是跪着的。
他的前面坐着吴家嫡长子,以及主位上主宰吴家所有生命的吴父。
我们手中握着的卖身契像是笑话。
那两个掌柜的,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抖的干干净净。
满室静谧。
我在等困难以具体的形式出现在我面前。
就似数学题。
读完题,才能有解题思路。
可这道题不是出给我的。
我和那两个掌柜被请出门。
我被请到了院外很远的地方,听不到屋中的任何动静。
至他出来,清寒的月光已经能在人的身下扯出一抹淡淡的影子。
他怀中抱着一个泥土和花枝混合在一起的花盆。
“怎麽抱着它?”
他安静的走在我身边。
我知道吴父一定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看他样子不想说。
我暂时岔开话题:“我帮你抱吧。”
“我自己抱吧,本来打算抱回来给你看的,一盆很好看的绿云。”
停顿了一会儿,他突然又说:
“是我没能力保护它。”
我听出他的声音带着湿意。
我跑到了他面前,拦住了他的路。
他眼眶中汪的泪水,在月光下泛着可怜的光。
我知道他遇到困难了。我不怕困难!
“说事情,我们一起解决它!”
他突然压下眉毛,看我的眼神透过那汪要落不落的清泉,绵长又带着淡淡的哀伤。
他说:“不是让你接了爹娘姐姐後别回来了?”
“为什麽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