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挑个黄道吉日,本公子给你们证婚。”
秋蝉:“奴才想说,公子,您身上衣裳都湿透了,得赶紧泡澡驱驱春寒。”
“嗯,本公子一会儿自己去沐浴。”
“好好休息,明天本公子有要事交代你去办。”
秋蝉遂退下。
屋中没人,林笑聪垂下捏着眉心的手。
‘明煦!你该反思反思。
为何你做了这麽多,为何她明明对你有意。
还是选择走!’
曾经听不进去的声音,钻入他脑海。
他厌恶不受掌控的等待,唾弃默默无闻付出的蠢货。
她在逼他自己变成自己看不上的那类懦夫。
他为什麽要改变自己!
他就不!
*
浴房冒着氤氲热气的浴桶,渐渐变得无温。
春雨润城细无声。
天光将明。
林笑聪打开房门,从房间出来,依旧是昨日那身行头。
他头重脚轻,拖着脚後跟至药堂门口,取下那块刻着‘争做绿头龟者,三族不治’的牌子,换上了另外一块牌子。
药堂门口早排着等诊脉的人。
见林笑聪出门,纷纷打招呼:“林大夫早。”
“早~”林笑聪撑着笑脸跟衆人打招呼,“有序排队,按时开诊。”
“谢林大夫。”
谢声在背後此起彼伏,林笑聪拖着脚後跟头重脚轻的回药堂。
药堂门口,一群人围上新挂的牌匾。
有人问:“写的啥?”
识字的人:“两句话。”
“闭门不管庭前月,分付梅花自主张”
“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大老粗不解:“啥意思啊?”
“意为:君子应尊重他人自主权,内省而非议论他人是非。”
*
林笑聪至竈房门口,丢了手中牌子,吩咐人送热水去房间。
洗漱收拾妥当之後,打开房门,天已经大亮。
迟起的秋蝉一边系腰带,一边赶到林笑聪面前。
他一眼就看出林笑聪状态不对:“公子,您有疾!!”
“嗯,心疾,无药可医。”林笑聪按着太阳xue,去饭厅用饭。
秋蝉叽叽喳喳的声音,他一句都听不进去。
味同嚼蜡的用完早饭,喝了药,他去诊堂坐诊。
他认输了。
他怕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从她眼中看到厌恶。
那还不如看诊累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