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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番外(第2页)

他猛地将餐刀拍在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撑不下去?”

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炸响,充满了僞善的愤怒:“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给你吃给你穿,你现在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抱怨?你这是什麽心态?啊?我看你是心理扭曲,是病了!”

玛莎婶婶也立刻附和:“就是!我们这麽不容易,你非但不体谅,还说这种丧气话!你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好?你是不是有精神病?”

“精神病”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们僞善的面具,也照亮了他们早已谋划好的最恶毒的出路。

他们不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第二天一早,当我还在昏睡中,两名身穿白色制服,身材魁梧的男子,在哈罗德叔叔的亲自带领下强行闯入了我的公寓。

他们以“疑似患有严重抑郁症并有自毁倾向,需要强制医疗干预”为由,不顾我微弱的挣扎和辩解,用粗暴的手段将我捆绑起来,塞进了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白色厢型车。

我被送进了城郊一家名为“松林静养院”的私立精神病院。

後来我才知道,这家医院的主要投资人之一,正是哈罗德叔叔结交的某位权贵。

入院“评估”的过程形同虚设,一位眼神冷漠的医生只是简单地问了几个诱导性的问题,在哈罗德叔叔提供的“证词”面前,我的任何否认都显得苍白无力。

诊断书上,迅速被写上了“重度抑郁伴有精神病性症状”和“潜在攻击性与自残风险”的结论。

我被直接定性为需要严格隔离和控制的“危险病人”。

他们没有给我安排病房,而是直接将我拖向了病院深处。

穿过一道道上锁的铁门,走廊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一种绝望和恐惧的酸腐气味。

最终他们在一扇只在顶部有一个狭窄观察口的铁门前停下,钥匙插入锁孔,发出令人牙酸的转动声。

门开了,一股带着霉味和尿臊气的空气扑面而来。

那是一个几乎完全黑暗的狭小空间,大小仅能容一人站立,甚至无法完全躺平,墙壁和地面都是冰冷的水泥,没有任何家具,角落里有一个散发着恶臭的,便溺用的洞,唯一的光源,来自观察口透进来的微弱的光。

这就是禁闭室。

“好好‘静养’吧,麦克。”

哈罗德叔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冰冷而充满恶意:“等你‘想通了’,不再‘胡思乱想’了,我们再谈。”

铁门“砰”地一声关上,然後锁死,世界瞬间被压缩成了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死寂。

第一天,我还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以为这只是暂时的惩罚。

我拍打着铁门,用嘶哑的声音呼喊,祈求有人能听我解释。

但回应我的只有走廊里空洞的回音,以及其他禁闭室里病人发出的嚎叫或呜咽。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一圈圈缠紧我的心脏。

第二天,饥饿感开始如同火焰般灼烧我的胃。

没有人送饭,没有人送水。

我才明白,“禁闭”意味着什麽。

它不仅仅是隔离,更是一种无声的灭绝。

哈罗德叔叔的暗示,医院心领神会,他们要的不是我“想通”,而是我彻底消失。

第三天,干渴变得比饥饿更加难以忍受。

喉咙像被砂纸打磨,嘴唇干裂出血,意识开始模糊,出现幻觉。

我仿佛看到父母在向我招手,看到史密斯先生递给我一杯水,看到那间山村老宅窗外温暖的阳光。

第四天,第五天……时间失去了意义,疼痛丶虚弱丶脱水,让我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陷入半昏迷状态,身体的机能正在迅速关闭。那点微弱的求生本能,在绝对的黑暗和寂静中,被一点点磨灭。

第七天,也许是更久,我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

最後的记忆,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仿佛要飘起来。

黑暗中似乎出现了一道光。

我用尽最後的力气,朝着那道光伸出手……

然後,一切归于沉寂。

几天後,“松林静养院”对外发布了一则简短的声明:病人麦克·格雷森,因患有严重抑郁症,在隔离治疗期间,趁医护人员不备,以某种“极端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声明中对“禁闭”和“断水断食”只字未提,反而强调了院方“已尽到充分的治疗和看护责任”。

哈罗德叔叔和玛莎婶婶“悲痛欲绝”地处理了我的後事,他们在媒体前扮演着失去爱侄的可怜监护人角色,谴责着精神健康的隐忧和命运的无常,赢得了不少同情和资助。

我那微不足道的遗産,自然也“顺理成章”地归他们所有,一条卑微的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逝在了那座冰冷囚笼的黑暗中,没有激起一丝涟漪,如同一颗投入深井的石子,甚至听不到回响。

而吞噬我的那个系统,依旧在阳光下,井然有序地运转着,光鲜,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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