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架着云头高呼道:“师父,我有勇气。”
……
到了师兄的渡劫地,我没看到熟悉的影儿。
他可能是桌子?椅子?土坡?还是一条道路?
我不知道,因为师父说,我还没见过他。
记不清原话是没见过,还是看不见。
不管了,这不是重点。
吗?
师父袖指一方水池子,一封透出桃红色手书字迹的卷轴,顺着他的袖子,缠缠绵绵地飘出来。
卷轴在我眼前折出一道完美弧线,遮住了上面每一个字。
最後,它抖抖嗖嗖钻进水池底下一线缝隙里。
师兄在哪里?这麽扁?
呦呵,难道是卷轴和师兄都怕被偷看?
仙贝儿在的时候,根据她丰富的经验,我理解了磕生磕死的奥义。
毕竟在仙界惯常思维里,或男或女有时是天命难违,有时又是不由心也不由己。
嘿嘿!
我悄悄在眼前加上了柔和的仙力星光。
此刻,我觉得十分有必要带着某种有色仙雾,来更合理更畅快的,正视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师兄和师父的「正经」关系。
师父擅于“狡辩”。
但这次,我信他只是个信使,因为我身後忽然闪出穆珩神君的身影。
眼前的光晕碎了,犹如正主来了。
穆珩胡子眉毛搓到一起,有点狼狈,心事重重。
他伸手捋了捋,朝师父点了点头。
他说他也是受人之托,为藏身在池子底下历劫的小神君兜个底。
排场过大!
看来师兄不是我亲师兄。
一瞬间,我不免有点失落,终究不是咱们群山苑里捡来的亲戚。
但绝对是个……
嗯……
我希望是个好看的,造化钟神秀的妙神仙。
师父让我给师兄随便送个礼物。
既然随便,就代表要符合我的个性。
首推,潦草!
我在师父送我的小玩意,五十五洞蝶梦铃里,掏了个“三擦壶”出来。
蝶梦铃?其实就是一个铃铛,它内含五十五个隐形空间。
每个空间都是独立世界,又都开了个隐秘後门,可以直通下界。
但我,对下界,对凡间都没兴趣。
三擦壶?
没理解错,就是那个擦三下出神仙的魔壶。
我想,无论窄缝里师兄需要的渡劫秘笈,还是保命法宝,又或者非死不可留个遗书啥的,这里面的神仙应该还算周到。
可以尽心尽力满足他。
我将壶向池子底下一投。
熟料,这壶抖了抖,变大了一圈,卡在池底缝隙里死活塞不进去,也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