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赝品一个真货,他还拎得清楚最後餍魔宫到底该属于谁。
虽说魔域历来都是以强者为尊,但偏偏餍魔宫是个例外,餍魔一族孕育的方式太阴邪,凡餍魔之主诞下的孩子必定是女胎,也必定是魔胎。
一条黎玉昭的狗和一个黎玉昭的女儿,孰轻孰重他还分得清。
“送我进去。”沈晚棠并不关心他和黎双如何,她只想要达到目的。
莫独还以为自己听岔了,脸色怪异地看着她,“你倒不如求求我,给你借人去救姓魏的,我还没见过像你这麽找死的。”
“我有法子,不信?”沈晚棠微微挑眉,琉璃色的双眸眸光莹亮,那是她对自己足够的自信。
莫独重重拧眉,本想拒绝,但转念又想到沈晚棠此人惜命,绝不会拿性命去救人。
“……我毒魔宫一向只送男子,你一个女人,叫我如何送?”
沈晚棠静静望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心中各有所思,思忖良久,莫独瞬间豁然开朗,于是当日便又挑了四名女子,翌日将她们同沈晚棠一起打包送去餍魔宫的魔尊司马奉殿中。
司马奉曾是黎双最喜召见之人,多年常常侍奉左右,可即便是再喜欢,也终有腻了的那日,毕竟餍魔宫中皮相美的男子多了去。
就如前些日子最讨魔主欢心的魏免不就被厌弃了麽?
不过,也是该死!
司马奉心中一阵唏嘘,摇头品酒,冲底下回话的人吩咐:“既然是莫魔主送来的,今夜送去寝宫……说来,这个莫独倒也是个怪人,若不是他性子豪爽无甚心计,本尊可就要怀疑他是否别有用心了。”
“兴许,这位莫魔主是想通过尊主拉拢魔主。”
“目的呢?”
“听闻,他对沈卿言恨之入骨。”
闻言,司马奉将酒盏放下,噙笑道:“行,你去告诉莫独,就说他的好意本尊收下了,本尊会好好善待他送来的人。”
“是。”
当夜,餍魔宫中某处的寝宫,窗格上倒映出五道身影。
有四人是穿着纱衣躺在宽大的床榻上,还有一人戴玉簪着青衣,端坐在桌旁。
沈晚棠手里晃着酒壶,看着刚炼出的丹药在里面化开。
床上的四人是临时被莫独花钱寻来的,从未见过沈晚棠,有人看她如此随心所欲,张狂无畏,忍不住犯嘀咕:
“这人谁啊,怎麽一副正头夫人的做派?”
“我看她这就是在哗衆取宠博人眼球呢,以为一会儿尊主会一眼相中她,还不是个跳梁小丑。”
“就是,搞什麽特殊……”
沈晚棠听得清楚,却不为所动。
直到屋外传来脚步声,床上几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娇羞起来。
随着门被推开,司马奉一眼看见正前方坐着的一位青衣女子,她的皮相很普通,普通到他甚至怀疑莫独的眼睛是否出了毛病。
这女人的皮相甚至远不及他的侍女,莫不是送错了地儿?
司马奉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审视她,释放出威压,查探她的修为,最後蹙眉,脸色变得有些冷。
“你是谁。”
看不出修为,来者不善。
沈晚棠来的时候易过容,她顶着张普通的脸看向他,开口:“莫独的人。”
“莫独?”司马奉冷笑一声,“什麽时候,一个侍女也敢叫他莫独了,难道毒魔宫的规矩便是如此不分尊卑?”
显然,他不仅不信,甚至还对她动了杀心。
沈晚棠擡手抵桌,撑着自己的脑袋,姿态散漫随性,笑意盈盈望着他,眼底却并无笑意。
她说:“我是来给尊主送花的,听说眼下整个餍魔宫,最不能碰的便是这木楝花?”
此话一出,司马奉神色一僵,眼眸瞪圆,若眼神能杀人,此刻沈晚棠必定成了个死人。
“此话何意,本尊听不懂你在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