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庭院里的常青树,发出沙沙的轻响,愈发衬得死寂。
“走可以,让我见见他,我要见他。”沈寅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别墅的窗户上。
贺辞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行了,他心情不好不想见你,考虑三天已经是给你面子了,别上赶着强迫人家。”
沈寅额角青筋跳动,他和席容之间矛盾不浅,席容现在能让一步,他要是再步步紧逼,两人之间的情况恐怕会更加糟糕,终于,他松了手,将沉重的火箭筒塞回卡罗尔怀里。
“好,”沈寅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深深看了一眼窗口的方向,眼神复杂得如同浓得化不开的墨,混杂着爱恋丶痛苦丶不甘和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哀求,“我给你们三天时间。”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带着一身化不开的阴郁和寒意,大步流星地上了车。
车门被重重关上,黑色的车队如同来时一般,带着慑人的气势,鱼贯驶离,留下门口一片狼藉和被惊起的尘埃。
贺辞缓缓放下枪,後背的衬衫已被冷汗浸湿。
旁边的席容情况更糟糕,浑身脱力靠在窗边,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
“他走了。”贺辞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席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绝:“我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没事,我另外找个安全的地方送你过去。”贺辞贴心地想。
席容擡手拒绝了,“你现在生意刚起步,普里奇家在欧洲的影响力很大,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人。”
“这怎麽能相提并论呢?”贺辞放下手里的枪,靠在身後的茶几上,“你想去哪?”
“我要回国。”席容淡道。
“啊?这个时候能走掉吗?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但他还是能这麽快找到这里,还带了重火力,说明他下了血本,眼线少不了。”贺辞担忧地说。
席容起身走到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目光投向远处消失的车队尾灯,声音低沉而清晰:“所以,我要‘走’,在他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去法国。”
贺辞疑惑地看着他。
——三天後,法国,波尔多某酒庄
已入深夜,这座小酒庄的灯光在一片原野中亮起了微弱的灯光,原本该种着葡萄藤的院子里却只有一些果蔬,很显然这不是葡萄种植区,只是一处藏酒的庄园。
一行人踩着月色踏入了这座酒庄
留下看守的管家和打扫卫生的佣人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绑去了大厅。
“人带来了。”卡罗尔说。
正打量四周环境的沈寅转过身,冷冽的目光扫视一眼地上手足无措的三个人,“这是席总名下的酒庄?”
席容在欧洲的资産他已经查过了,酒庄就这一处。
管家连忙点头,“席总已经一两年没来过了,前几个月还说要来住一段时间,不知道怎麽回事又不来了。”
沈寅又四下看了看,他是在法国堵到席容的没错,可是席容为什麽要来法国?之前就要来,这次还要来,法国到底有谁在啊?
“这里就你们三个?”沈寅问。
管家胆怯地回道:“是,因为酒庄比较小,也不用种植,用不着那麽多员工,并且席总喜欢安静,所以留在这里的就我们三个。”
“喔~”沈寅拔高了音调,“你们最近得到席总要来这里的消息了吗?”
管家深思了片刻,而後摇了摇头。
奇怪了,已经得到了贺辞要送席容来这座酒庄的消息,怎麽这里的员工却不知情?
沈寅心中疑惑,但是想到还有一两个小时就能堵到席容,他尽量放宽了心,对管家说:“带我去酒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