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他们有没有空了,”褚弘在手机另一端耸耸肩,“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秦夫人’亲自发话,谁敢不去?”
季洵闻言愣住,他下意识地视线上移。看了秦铭川一眼。
对方好像也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如此称呼,肉眼可见眼睛弯了起来,笑着和青年对视。
季洵立刻不敢再看。
明明是正经无比的对话,他却因为这一眼,忽然脸上冒出些许烫意,他匆匆道:“嗯,做笔录是必不可少的流程,如果他们能去的话。”
“那行,待会儿我先问问,晚点把名单发给你。”褚弘在另一端打了个哈欠。
“好。”季洵挂掉电话。
头顶上的目光也沉下来,秦铭川早就叫人去寻找踪迹,现在警局这里又有了进度,他问:“要我让人再去打声招呼吗?”
“……再等等。”
“你心软了。”秦铭川低下头看他,“虽然你不打算替你弟弟瞒着这事,但也不想就这麽说出去,担心你父母遇上麻烦?”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季洵别过脸去。
抿唇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性格使然,总不希望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青年刚狡辩完,就自己在心里将自己拆穿了,他忽然低头愧疚道:“铭川,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
手段那麽厉害的男人,仅仅是存在于那里,就能让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却总是在他面前极尽温柔。
换成别人,绝不会同意如此优柔寡断的处理方式。
剪不断,理还乱。
秦铭川坐到他身边,“这不是你的错,找个人也不是难事,如果能让你开心,我很乐意辅助你,用你喜欢的办法解决问题。”
“我也不想,我……”季洵唇色泛白,捂住脸道,“对不起,再给我一点时间。”
男人没说话,只是抚摸着他的後背,用行动证明了会一起见证他慢慢脱离过去,直至最後找到新的生活。
晚上。
他们去学校门口的大巴接了孩子回家,和计划之中一样享用了美味的晚餐。
牧沐累得不行,回到房间後把书包一扔,只想赶紧洗漱完去床上享受寒假的最後几天。
然而脑袋刚磕上枕头,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就靠着他的後脑壳,小孩儿受惊般猛地张开眼,顿时清醒了不少。
十分钟後,他捧着一个超级大的红包从卧室里跑出,再兴奋地下楼冲到书房门口,推门进去後,直奔办公桌前的秦铭川。
他高高举起大红包,另一只手扒着桌边,踮起脚尖。
“表哥!看看我在枕头下发现了什麽?”
秦铭川只扫了一眼。
想来这就是青年“姗姗来迟”的压岁钱。
男人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头,微笑解释:“季洵给你的,就等你回来作为一个惊喜,开心吗?”
“开心!哥哥说过钱这种东西越多越好,加上这一笔的话,我已经存了……”他愣了下,然後低头去动手指头估算,但是小金库的银行卡已经很久没检查了。
“已经存了很多!”总之,虽然记不清具体数额,但牧沐还是擡头总结,表情严肃。
这一大一小两个财迷,秦铭川不免有些啼笑皆非。
他忽然想到季洵上次回来,还把仓库里那个小金雕像翻出来,说既然干放着太“土里土气”,不如摆到小别墅当装饰。
反正季洵一看到金雕像,不管什麽造型都觉得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