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最初问我是不是姓张时我还抱有一丝丝侥幸,想着他也许都是这样询问每个可疑的人,可现在……
见我半天不说话他再次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张家发丘指。”
我眯了眯眼睛舌尖舔了舔後槽牙:“没听过只有姓张才能练发丘指。”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听见我的话汪洵明显愣了一秒,估计没想过我会这样狡辩。
他将我的手放回床上从兜里掏出烟,就这样坐在我面前收起笑容盯着我一根接一根。
我有些琢磨不透这人,房间里静的如同黎明前的黑暗一般,压抑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辛有偶尔传来细微烟草与火焰的碰撞声。
在第四个烟蒂被扔下的瞬间,我的脖子被一只沾满尼古丁味道的手掐住,呼吸被减弱的同时汪洵用力擡起我下巴逼迫我看向他。
他的眼神如同野狼,锐利又带有血气。
我直视着他,我需要一个汪家人作为我打进汪家内部的跳板,所以无论是野狗还是野狼对我来说都一样,只要能起跳。
良久以後,他送开了手恢复了先前那股漫不经心的模样:“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汪洵。”
我摸着脖子不接话。
汪洵转身在离开前背对着我说道:“半个月後,和我下地。”
“听不懂。”我故意再次开口:“放我走。”
他即将迈出门的步伐顿住:“走?我从不留无用之人,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让我认为你有可用之处留你一条命跟着我,第二,一个字,死。”
丢下这句话汪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的视线。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才慢慢放松下来,回味刚刚只觉得无比惊险,他每一句话像是疑问又像是在下套。
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单车变摩托还是有可能的,汪洵带我去下地应该是想看看我的能力,再者可能是想通过我多种下意识的反应来再次判断我有没有可能是张家人。
我猜出了这扇门他应该就会开始在各地打探我的消息。
不对,很有可能在我醒以前就已经打探的差不多了,毕竟发丘指这个东西虽然别人也能练,但张家人练出来的会比一般人更厉害。
只是他想不到,我是姓张,可不是真正的留着张家血脉的人,通俗点就是血不纯。
这十五天我要好好想想下地时该如何不漏破绽。
汪洵甚至连我知不知道下地是什麽会不会倒斗都不问,他这是笃定我一定有东西傍身。
按照现在的身份来看,他应该查到的是我名叫姜楚,是姜霓的姐姐,也是十字架训练基地的成员,除此以外,汪洵查不到任何其他,当然,国内那些属于真正的我的痕迹也早已被抹干净,更别提姜霓了。
汪洵要查姜霓,那会比登天还难。
所以他应该从百分比运算来查我。
但很奇怪,明明我是个嫌疑很大且最有可能姓张的人,汪洵的第一步竟然不是利用百分比运算来探测我的身份,而是选择看我能为他带来什麽。
道上很多人都说我爷爷是北法南传的代表还说他能看三代土,虽说看三代土是事实,但惭愧作为他後人的女儿我竟然一星半点也没学会这个绝技。
我猜,既然他汪洵能选择先看我的优势,那我身上一定有着能作为利用他让他成为我跳板的砝码,那麽当下我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砝码。
让它成为我劈死野狗野狼的利斧。
利用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把双刃剑,他成为我的跳板同时我也要为他办事。
我未来与他不过就是互为跳板,互相利用,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接近彼此,以达到自己最终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