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十年太长了,我想见族长。
想见他。
发疯的想。
猛然间,一阵微风不知从何而起,吹动着我的头发,我扭头看向窗外。
雪。
窗外大雪纷飞,却阳光明媚。
哦对了,今天,是十一月一号。
阳光明媚的十一月。
一片雪花飘飘零零从窗外一直落在我眼前。
像是有奇怪的吸引力一般,鬼神差事我伸手接住了它,它落在我的掌心,很意外,竟然不是刺骨的冷意,而是如光一般带给我希望的温热。
眼泪刹那间夺眶而出,我再次擡头去看挂起来的那副画,不知雪落在他肩头会是何等的模样。
我慢慢蹲下抱住自己,像是找不到大人的小孩一般嚎啕大哭。
我好想。
我真的好想。
好想好想。
思念如山水般涌来,我不能说给他听,我也不愿说。
许久後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应该是哭着哭着睡着了。
我下床走向窗边,擡头望向外面的鹅毛大雪,刚刚梦见他了,在梦里我看到他躺在墨脱的雪地里,无声的哭泣,我蹲下身仔细望着他的脸庞,手不自觉的伸出想要替他擦拭眼泪,可我碰不到他,梦里我看着他度过了那三天,看着他学会他母亲教给他的那样东西。
而此刻,我也在想念。
窗边,我一夜未眠。
……
清晨楼下传来了训练的声音,我想出去吃个早饭缓解一下情绪,可谁知我刚拉开门就看见满地的烟头。
还有门旁正趴着呼呼大睡的小狗。
玉溪。
看着满地的烟头我有些不太理解,这麽多人站这一个楼道抽不挤吗?
吃饭的时候我右眼皮总是突突的跳,好像在暗示我什麽,联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我不禁有些心烦意乱,随手抓起汪洵的烟想缓解一下情绪。
“呦。”我看着手中烟的牌子不禁感叹:“现在抽玉溪的人这麽多?”
他没理我只是自顾自的吃饭,可我刚拿出打火机对面的人就按住了我的胳膊。
我深吸一口气:“这麽宝贝?”这家夥太没人权了吧?我在内心呐喊,等老子离开这专门就抽玉溪!
“明天出发。”汪洵突然急转话题:“去云南。”
“啊?”我一愣,旁边的厨师端上来一晚冒着热气的炸酱面,闻着味道有些像北京我最爱吃的那家。
“怎麽,你不想去?”
“不想。”我拿起筷子一边拌面一边开口:“湘西三邪丶云南三蛊,随便一个正宗的出来咱俩都能玩完。”
汪洵喝了口汤:“怕了?”
“嗯。”我漫不经心继续拌面:“爱护生命,人人有责。”
“行。”
我拌面的手一顿,这家夥怎麽今天这麽奇怪?平时不都应该强迫我去吗,这是转性了?
谁知道接下来他的话给了我当头一棒:“那我自己带黎簇去。”
“你说什麽?”
“我说”汪洵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利索的掏出烟:“黎簇丶江凌绪丶椿澈,汪希尔。”
“椿澈也去?”我皱了皱眉,感觉……有那麽一丝不对劲。
他接着说:“都去。”
“我要是非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