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叔同大剌剌地拖过一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叼了一根在嘴里。
刚掏出火机,就对上温久末幽幽的目光。
他这才意识到身在教室,讪讪地把烟别在耳后,火机在指间转了个圈。
“你们有没有人听说过,大概两年半前,h市生过一起挺大的入室抢劫案?就在永宁小区。”
“永宁小区?”林小满杏眼圆睁,下意识地接话,“我……我家那时候刚好从那儿搬出来!”
“嗯哼”温叔同点了点头,似乎对她的回答毫不意外。
林小满没察觉异样,拍了拍飞机场,一脸庆幸:“谢天谢地,搬得真是时候!”
温叔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才继续道:
“我硕士毕业后,一直做些义务法律支援。这次来,就是为那起案子的受害人。”
他耸耸肩,站起来搂住温久末的脖子,“所以嘛,助人为乐,顺便——”
他拉长语调,笑嘻嘻地,“看看我家幺弟和未来弟妹。”
“案子不是一坤年前的吗?”洛毕达好奇地插嘴,“还没结案?凶手没抓到?”
“人当场就抓了。”温叔同摇头,“但那家伙当时吸了毒,直接扔戒毒所了,前几天才放出来。”
秋律唯作为法律系学生,敏锐地捕捉到关键:“那为什么受害人快到追诉期才请律师?”
“这就是问题所在。”温叔同打了个响指,“我的委托人,当初损失惨重。那嫌疑人进去后,不偷不抢,就是一通砸,嘴里一直念叨什么原谅我,我错了……”
他的目光再次不经意般扫过林小满,她却正走神地摆弄着手里的糖葫芦签子。
温久末将三哥的眼神尽收眼底,眉头微蹙。
温叔同收回视线,接着说:
“委托人因为这案子欠了一屁股债。嫌疑人呢?离婚,父母双亡,赔不出一个子儿。委托人这两年过得紧巴巴,哪有钱请律师?也是缘分,我在网上看到她的求助,就来了。”
桌对面,秋律唯和洛毕达并排坐着,不约而同地战术前仰,听得入神。
对秋律唯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而言,“入室抢劫”遥远又新鲜。
温久末的视线却始终锁在温叔同身上。
他现,温叔同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看向林小满。
他确信三哥对林小满绝无非分之想,但那几次意味深长的瞥视……
他心里隐隐有了个模糊的猜测。
而风暴潜在的中心——林小满,依旧没心没肺,仿佛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八卦。
温叔同看着林小满,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哎呀三哥!”温久末忽然提高音量,“恁好不容易来一趟,肯定还没吃饭吧?走,俺请恁去食堂搓一顿!”
说罢,他几乎是半推半拉地把温叔同带出了活动室。
林小满站起身想跟上,温久末却拦住她:“社长,恁先组织活动,一会再来找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