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变
姜时月心里有事,这夜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她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刁麻子这个禽兽,果然不干人事,昨晚他给女人安排住处後,当夜就醉醺醺地闯进去凌辱了她。
姜时月才出门,就看到昨晚的那个女人在谷里奔逃。
她衣衫不整,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刁麻子骂骂咧咧地在後面追赶,姜时月隐隐约约听到他威胁衆人:“我看今天哪个不长眼的敢帮她!”
旁观的衆人都退缩了,虽然同情这个可怜的女人,但谁也不敢对她伸出援手。
女人筋疲力尽,眼看就要被他追上,姜时月快走几步到她跟前,将人拉到身後。
没想到竟有人帮这女人出头,刁麻子笑道:“哟呵,还真是小牛崽子不怕大老虎!”他凶相毕露,“我念你新来的不懂规矩,这次不和你计较,赶紧闪开!”
身後的女人瑟瑟发抖,裸露在外的皮肤随处可见青紫,可见是受了非人的虐待,她脸上的泪已经干涸,都已经快绝望了,没想到还是这个小姑娘帮了她。
即使觉得前面这个小姑娘难以抵挡刁麻子,但女人还是把她当做救命的神仙一样,紧紧抓住姜时月的胳膊,口中一个劲的说:“不要,不要……”
姜时月回过头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女人,瞪着刁麻子,嫌恶无比:“畜生!”
刁麻子袒胸露乳,全然是个无赖模样,他走到姜时月面前,叫嚣:“你个小娘们,我是畜生,那你怎麽来的?没有你爹你妈……啊!”
姜时月实在不想听他的污言秽语,飞起一脚直接踢到他要害处,他全无防备,被踢了个实打实,顿时疼得他满地打滚。
“乡亲们!”
趁着刁麻子无法起身,姜时月环顾衆人,大声说道:“今天,刁麻子在山谷里肆无忌惮地欺负这个女人,明天,他就有可能欺负你们的姐妹丶女儿,甚至是母亲!”
衆人一时议论纷纷,人群中开始有人应和出声。
“对!刁麻子太坏了!”
“不劳而获,他就是个抢粮食的土匪!”
“他还好几次骚扰我家小丫,她还是个孩子呀!”
“畜生刁麻子!抓起来,把他抓起来!”
……
衆人一时群情激奋,吵着要龚大伟主持公道。
“将他抓了,关起来!”龚大伟命令道。
立时来了几个大汉将刁麻子团团围住,七手八脚拉起来押走了。
刁麻子一边疼得直哼哼,一边转过头大声叫嚷:“龚大伟你个窝囊废,我这是给你打样!阴险小人,用完就扔,你等着,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衆人拍手叫好,直说除了山谷一大害虫,大快人心。
那女人见刁麻子被抓起来,顿时全身松懈,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女人名叫瑶娘,那日她和姜时月一行人分别後,又在树上等了两天,姜时月给的猪肉吃光了,她才终于接受了丈夫已经不在的现实。
其实,那日她骗了姜时月,她丈夫并不是去取水。
他们遇到了黑熊,她丈夫为了让她活命,引开黑熊,她才得以爬上树躲着。
想到丈夫为了救她葬身熊腹,她就悲痛难抑。
她在树上一待就是两天,这期间脑袋里充斥着往日里丈夫对她的温馨点滴,心中越发痛苦,她越来越难以接受丈夫不在的事实,慢慢的竟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谎言:丈夫只是去取水了,只是去取水了……
梦总有醒的时候,她从树上下来,饿的饥肠辘辘之时,遇到了龚大伟和刁麻子一行人,求生欲促使她恳求他们将她带走。
她不想饿死,更不想像丈夫那样被熊吃掉。
“我想到了他们可能不是好人,但我没想到,真的有生不如死的时候……”
女人哭诉着,仿佛是说给姜时月听,又仿佛是在和死去的丈夫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