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蛋迫不及待地转向韩安禾,眼睛里盛满了欢喜:“韩姐姐!”
其他孩子立刻像小麻雀般围了上来。小花挤在最前面,两条羊角辫因为奔跑已经松散开来,碎被汗水黏在红扑扑的脸蛋上。
她踮着脚尖,努力把一束野花举得更高:“韩姐姐,你看我采的花!有黄的、白的,还有紫色的!”花瓣上的晨露在阳光下闪闪亮。
大虎不甘示弱地从兜里掏出几个野果,果皮上还带着他小心擦拭的痕迹:“这个给韩姐姐吃!我特意挑了最甜的!”虽然果子有些蔫了,但能看出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韩姐姐看我捡的石头!”
“我编了花环!”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叫着,稚嫩的童声此起彼伏。韩安禾被围在中间,一时间应接不暇。
她蹲下身,与孩子们平视,温柔地回应每一个问候。
纤细的手指轻轻拂去小花脸上的草屑动作轻柔,又帮大虎整理好歪掉的衣领。
段俊安静立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被孩子们围绕的身影。
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在韩安禾身上投下光影。
她低头时,一缕碎垂落在颊边,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轻轻晃动,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棕褐色光泽。
段俊安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胸口涌起一股想要替她拂开那缕头的冲动。
“韩姐姐,你的脚好了吗?”黑蛋好奇地问道。
“好多啦。”韩安禾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丝扎手却温暖,“谢谢黑蛋关心。”
几个孩子立马不由分说地拉着韩安禾就往小山坡走去。
段俊安默默跟在后面,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纤细的身影。
黑蛋像个小指挥官似的,安排韩安禾坐在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然后转身对其他孩子说:“我们先去打猪草,打完再听韩姐姐讲故事!”
孩子们欢呼着散开,各自背着小竹篓奔向草丛。
段俊安站在一旁,看着韩安禾坐在石头上。她的目光追随着孩子们的身影,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
不到半个时辰,孩子们就背着满满的竹筐回来了,一个个眼巴巴地围着韩安禾。
韩安禾被这群渴望的小眼神逗笑了:“上次的故事说到哪里了?”
大虎立刻举手,因为动作太急差点摔倒:“我知道我知道!是孔融让梨!”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拔高。
“好,那今天韩姐姐给你们讲丑小鸭的故事。”韩安禾清了清嗓子,声音变得生动起来,“从前,在一个美丽的农场里”
黑蛋这时才注意到自家二叔还站在一旁,连忙跑过去拽着他的大手:“二叔也来听!”段俊安被拉到孩子们中间,高大的身躯在一群小不点中显得格外突兀。
韩安禾突然对上段俊安深邃的眼眸,那里面似乎盛满了她读不懂的情绪。她愣了一下,故事戛然而止。